裴珩的俊臉一黑,很明顯無語了。
他默默地起身,直接走出病房,而裴母在他剛才的位置上坐下,拉着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知意,你真傻,派個人來接齊家人不就好了?把自己陷入這種危險,唉。”
“阿姨,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在她面前說起自己對齊舟陽的愧疚。
“我知道,裴珩是個混蛋,也不知道蔚藍到底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到現在還在糾纏不清,我已經找過蔚藍,希望她知難而退。”裴母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我無言以對,再這樣下去,我開始擔心自己以後能不能全身而退。
光是不能再有孩子這一點,就足以注定我和裴珩不可能了。
裴母看到我沉默,又繼續說道,“燕燕說你是來接她爸媽,是出于以前和小齊那孩子的情誼,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你是個重情義有良心的好姑娘,蔚藍心機太重了,我不喜歡。”
被人這樣誇,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尴尬。
不過裴母既然找了蔚藍,那麼這次裴珩趕過來,應該就有理由糊弄過去。
“阿姨,其實這個世界上好姑娘很多,裴珩不一定要和蔚藍在一起,可以找其他的,我和裴珩……真的不可能了。”我的餘光掃過病房門口,然後略顯冷淡地對裴母說道。
裴母一愣,随後無奈地歎氣,“我知道你是被他傷透了心,但是我總覺得你們緣分還沒有盡……”
“阿姨,許姐。”
蔚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一臉的哀傷委屈,剛才裴母和我的對話,她應該聽到了一些。
所以最後我會那麼說。
看到蔚藍來了,裴母臉上的和顔悅色頓時消失了,換上了排斥和厭惡。
蔚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心裡十分狐疑,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假裝平靜。
“你怎麼會來這裡?”裴母現在對蔚藍是沒有任何好臉色,什麼涵養什麼素質,通通抛一邊。
蔚藍手裡拿着一束花,委屈巴巴地走了進來,她把花放在了我的床頭,然後怯生生地說,“阿姨,我也是昨晚趕過來的,聽朋友說阿陽家裡失火,我擔心他父母的安全,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許姐就在齊家,還受了傷,就特地過來看看。”
裴母冷着臉,“是嗎?這麼巧,齊家的火該不會就是你放的吧。”
此言一出,蔚藍的臉瞬間發白,像是被說中了一樣。
裴母的話顯然是随口一說,可是卻讓我猛地懷疑起來,以蔚藍的心腸,她真的做得出來,可是她又是怎麼知道我來了這裡?
“阿姨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那麼做,畢竟我曾經和阿陽在一起過,他對我那麼好,現在還永遠離開了,我又怎麼會傷害他的家人呢?”蔚藍說着說着眼淚掉了下來,她拿出手機,給裴母看。
“自從阿陽離開以後,我夜不能寐,我感覺如果當初我沒有和他分手,也許結果會不一樣,所以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非常愧疚,偷偷給他父母轉了點錢,如果我真的那麼壞,為什麼要這麼做?”
裴母聽着蔚藍的話,看了一眼手機,估計确實看到了轉賬記錄,所以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蔚藍很會看臉色,見裴母态度似乎松緩了一些,她立馬開始擦拭眼角的淚水,“我知道阿姨您對我有偏見,覺得我心機深,可是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麼會無動于衷,還那麼惡毒?”
說着說着,她哭得梨花帶雨,那雙漂亮的眼睛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不停地流淚,讓人我見猶憐。
裴母對蔚藍最大的意見,不是身份背景,而是她認定了蔚藍就是小三,品行敗壞,不配進裴家的門。
蔚藍這一番說辭,顯然為自己的形象洗白了一點。
“嘶……”
我忽然發出了吃痛的聲音,艱難地動了一下肩膀,一直側着睡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