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逗留,免得麻煩越來越大,于是示意助理和我一起攙扶着裴珩離開。
助理伸手想要挽住裴珩另一邊的胳膊,裴珩扭頭看來他一眼,下一秒他就松開了手,一副驚恐的樣子。
“裴珩你是不是有病?我一個人扶不住你!”我來了脾氣,煩躁地罵道。
“我可以自己走。”聽到我罵人了,裴珩老實了一點,放棄了繼續裝醉,自己穩住腳步和我并肩往前走。
我感覺有烏鴉從我頭頂飛過,心裡又氣又好笑,但不可否認的是,還有一絲絲的歡喜。
離開酒吧後,我讓裴珩的助理先回去,然後我負責送裴珩去醫院,助理求之不得,一溜煙地消失了。
裴珩坐上了副駕駛,我則是一言不發地開車趕往醫院。
“我把那朵小花扔掉了,我不太注意這些。”半路上,裴珩突然跟我解釋起來,“那些照片大部分是假的,我沒有帶她去過翠林江汀,也沒有喜歡她,你應該相信我。”
我冷着一張臉沒說話,隻是目視前方繼續開車。
裴珩閉着眼睛休息,但話沒停,“你如果有什麼地方生氣,可以直接罵我一頓,這次冷戰了兩個月,應該夠了吧?”
“你不是也沒有找我,什麼叫我夠了吧?”我一聽到這話,心中剛熄滅的怒火又冒出來了,裴珩某些時候是真的欠罵。
裴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我,然後笑了起來,“我又說錯話了,但是我在學着怎麼愛你,怎麼讓你開心,在這個過程中總會犯點錯,不應該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嗎?對我怎麼這麼小氣呢??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你都忘記了嗎?”我脫口而出反問。
“那時候我不懂我自己的心,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情來評判我的現在,行嗎?”裴珩被我說得更加無奈了,以前是既定事實,他無法改變,而且他應該也知道自己以前做得多麼過分。
我不說話,隻是繼續開車。
到了醫院後,我陪着裴珩包紮好傷口,然後送他回楓洲苑。
因為我知道裴母也在那裡,所以打算隻把裴珩送到大門口,然後讓他自己走路進去,但是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壓根不動彈。
“我因為你受了傷,不能走路。”裴珩側頭,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着我。
我滿頭問号,為什麼是因為我受了傷?又不是我讓他去喝酒,也不是我雇了那個男人打他。
裴珩看我臉色納悶,他繼續道,“要不是你這兩個月不搭理我,我怎麼會這樣?”
我發現裴珩倒打一耙的技術越來越精湛了,明明一開始錯的是他,我才會生氣,沒想到最後變成了是我不理他。
“行,是我的錯,你的醫藥費我給你,現在立馬下車回去。”我冷着臉十分不耐地說道。
“送我進去,你的車又不是進不去。”裴珩卻巋然不動,對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送,你聽不懂?”我來了點氣,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要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就在我們兩個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我扭頭一看,裴母那張臉在玻璃外面放大,她幾乎貼在玻璃上。
我隻好把車窗打開,裴母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情,随後她又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裴珩,那種喜不自勝的感覺,難以掩飾。
“知意,真的是你啊,我看到這車有點眼熟,所以特地看看。”裴母笑容滿面地開口了。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裴母的熱情和歡喜,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難道她沒注意到自己的兒子頭上有傷嗎?
“阿姨,裴珩受了點傷,所以我送他回來一下。”我尴尬地答道。
“好好好,傷得好,來,到家裡坐坐。”裴母确實不心疼自己兒子,還誇了一句,我用餘光看了一眼裴珩,他的臉色果然有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