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處理傷口,你不會?”裴珩環視四周,“家裡沒有醫藥箱嗎?”
我敢肯定裴珩這人是真的腦子有病,陶雪那麼大一個醫生就在他家裡,他隻要回去說一聲自己受了傷,陶雪絕對會為他好好處理傷口,比去醫院還有用。
可他不去,他要我給他處理傷口,講究的就是一個離譜。
我家裡當然有醫藥箱,但是都是一些簡單的藥品和工具,如果裴珩的傷口比較嚴重的話,不怎麼好處理。
裴珩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請不走的大佛,他那人說一出是一出,不按照他說的做,不知道要和我僵持到什麼時候。
我去找到了醫藥箱,然後翻出了一些處理傷口的基本藥品和工具,然後示意裴珩把手擡起來,我要看一看傷口的具體情況。
不看還好,仔細一看後,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傷口很深,而且皮開肉綻,隻是被衣服的布料粘住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傷口現在還在流血,一直沒停過,連我家的沙發上都有了血迹。
都已經這麼嚴重了,裴珩竟然強撐着不去醫院,他真的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要是裴父裴母知道了,一定會心痛死。
看着猙獰的傷口,我感覺頭皮發麻,根本不敢下手處理,裴珩見我久久沒反應,似乎明白了我是在害怕和緊張。
他幹脆拿過了我手裡的藥水,然後自己給自己處理起來,看着藥水将血沖了下來,冒着白色的泡泡,我感覺一陣肉痛。
可是裴珩卻面無表情,似乎感覺到了痛一樣,他的手法雖然不算熟練,但也還幹淨利落。
“幫我把衣服脫了。”忽然,裴珩命令我。
“衣服?”我看了一眼裴珩身上的衣服,确實已經很髒了,而且袖口破了又沾着血,要包紮的話很不好處理。
我點點頭,然後等着裴珩自己解開扣子,他晚上來找我時換了一件紐扣的休閑襯衣,所以隻要他解開扣子我替他拉一下袖子,應該就可以了。
可是裴珩沒有動,而是用眼神示意我替他解扣子。
我看着裴珩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你不能自己解開一下扣子嗎?”
裴珩不悅地說道,“不能,我是傷者。”
好一個傷者,我無話可說,隻能是仔細地替裴珩解扣子。
這個動作必須離他很近,而且他是坐着,而我是站着,不得不稍微彎腰靠近他。
就在我解開最後一顆扣子時,我的視線一擡,便看到了裴珩的喉結動了動,很性感。
可是我卻覺得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号,我趕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果然這個動作把我胸口那點為數不多的春光全給走光了。
我迅速地直起身子,然後“嘩啦”一下就将裴珩的衣服給脫了下來,期間免不了碰到他的傷口,他倒是沒說什麼,但是臉色已經快白得像一張紙了。
“你明知道我這手上有傷,許知意,你是真狠!”裴珩就跟吃了一百隻蒼蠅一樣,臉色臭得很。
“誰讓你的眼睛不老實?”我敢肯定裴珩絕對是看到了,他在這方面一向狗得很,以前就諷刺過我的胸可以平天下。
裴珩氣笑了,“你身上哪裡我沒有看過,你害羞什麼?”
這一說我真想給裴珩一巴掌,男人恬不知恥的時候,是真的讓人想掐死他。
要不是看在他今晚見義勇為的份上,我一定會立馬下逐客令。
“閉嘴吧,處理傷口!”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裴珩冷哼一聲,然後赤裸着上身,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我不能仔細看傷口,否則會覺得胃裡都在翻湧,比院子裡那一大攤血還讓我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