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珩走後，于一凡對我說道，“走吧，去乳腺科。”
我卻沒有動，因為我并不是真的打算去複查，我回A市到現在也沒多久，一個療程的藥都還沒吃完，沒必要去複查。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吧。”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于一凡，你難道看不出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回酒店嗎？”
我這麼委婉的人，都被逼得不直白了一把。
于一凡那雙濃淡合适的眉頭輕輕挑了挑，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是帶着一絲戲谑，“我當然看出來了，但是我的利用價值應該還沒有用盡，不打算繼續用用？”
我是有過利用于一凡的打算，而且已經利用了，但是随着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我的控制，我放棄了這個方法，現在就是想和他劃分界限，像以前那樣當個點頭之交就行。
“什麼利用價值？”我本來是想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總覺得于一凡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昊昊的病情你應該知道了，如果堅持按照裴珩的計劃來，那麼一定會篩選捐獻者，你覺得陶雪會怎麼做？”果然，于一凡三言兩語就讓我的心再度懸了起來，他太懂得怎麼拿捏我的心思了。
我的眉頭忍不住緊緊地皺了起來，“怎麼說？”
“先回酒店，有些事我可以和你談一談。”于一凡以此為理由讓我和他一起回酒店。
“嗯。”我沒有再拒絕，“走吧。”
我沒想到的是，我和于一凡一起回去的事情，正好被返回來的裴珩看到了，隻是沒有叫住我們。
回去的路上，我率先提問，“陶雪什麼時候告訴了你關于她暗地裡給洛洛明初做過親子鑒定的事情？”
沒想到陶雪和于一凡現在的關系已經這麼深，連這件事都告訴了他。
于一凡手裡打着方向盤，俊朗的側臉上沒有太多情緒，隻是微微側眸看了我一眼，語氣很從容，“在她得到鑒定結果的第一時間。”
一時間我無言以對，也就是說我之前的猜測其實都是正确的，他們兩個早就有合作。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你之前說和她不熟，隻是很久以前有過交集，現在完全沒什麼來往，是騙我的，對吧？”
都說被人騙了會很憤怒，有種當了二傻子的感覺，可是此時我竟然更多的是平靜，或許是因為我早就料到了。
前方紅燈，車子緩緩停了下來，于一凡的唇張了張，“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騙人還能有故意和不故意嗎？
我自嘲地笑了笑，“不用道歉，和誰當朋友，和誰合作，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一時半會無法和你詳細說清楚，但是許知意，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半分。”于一凡的聲音略微低沉，認真極了。
我知道于一凡不會害我，但是他很多事在無形之中就是傷害了我。
再強大的心靈也經不起他的設計和欺騙，主要是重生後一開始，我對他的信任度是很高的，随後才一點點跌落下去。
“你說說，你還有利用價值是什麼意思？”我不想再談那個話題，直接進入主題。
“如果裴珩非要給昊昊進行手術，我可以阻止陶雪把洛洛和明初的事說出來。”于一凡的語氣恢複了平淡。
“她怎麼可能答應？如果找不到其他人，她絕對會在洛洛和明初身上動主意！”一說到這件事我就有些心煩意亂。
于一凡卻隻是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微妙，這時車子起步，穿過十字路口，繼續往前。
“我自然有辦法，相信我。”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我。
我無法再相信于一凡，心情越發的煩躁起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