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假死是如此,拿别人的孩子冒充裴家的血脈回來認親,也是如此。
裴珩這個男人是真的讓人上頭,就像罂粟花一樣,充滿了危險的魅力,我要不是死過一次,我也會執迷不悟。
蔚藍也好,陶雪也好,她們和我應該就是差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許知意,這次我來見你,是真心想要合作,我想要一筆專利費而已,你不需要将我的用意扯到裴珩身上去,他現在将我當做洪水猛獸,連見一面都不願意。”陶雪笑容裡似乎帶着刺,“應該都是為了你,你确實挺厲害的。”
我的眉心一緊,“别扯到我身上,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自己心裡清楚,我要是個男人我也不要你,誰會接受一個心機如此複雜的女人在身邊待着?”
“我所有的心機都是因為愛他。”陶雪回答的理直氣壯,仿佛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所有的事情在它面前都得讓路。
隻要冠上了“愛”的名義,無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蔚藍是個戀愛腦就算了,畢竟那麼年輕,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把裴珩當做人生跳闆,把愛情奉為真理,勉強能理解一下。
可是陶雪呢?她出身雖然也普通,可是這些年她在國外混得也算風生水起,醫術高超,向她求醫的人絡繹不絕,她可以賺很多錢,沒有裴珩也能過得比大多數人好,結果她還是要回來糾纏,上演一出狗血劇情。
我不懂,她該不會是瓊瑤劇看多了吧?
“愛他愛到拿别人的孩子去騙他,那你的愛确實挺神奇的。”我聳聳肩,直白地将這件事揭穿。
既然裴珩昨晚已經和于一凡攤牌了,那消息很快就會到陶雪那裡,不如就我早點告訴她,讓她徹底死心。
果然,陶雪的臉色倏地劇變,仿佛是被人灌下了一大口毒藥,變的惶恐不安,“你胡說什麼?”
“你應該不傻吧,裴珩這段時間對昊昊的态度你感覺不出來嗎?作為母親,你是真的很失敗。”我想起了那個被當成利用工具的孩子,心裡的怒火更高了幾分,“裴珩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态度變了還可以接受,可是你呢?你明知道昊昊的病情,還給他喂藥,那些藥對他的病有害無利,你想害死他?”
陶雪猛地站了起來,指着我的鼻子,“許知意,你說話客氣點!不要血口噴人!昊昊是我拼命生下來的孩子,我将他拉扯到這麼大你以為容易嗎?我知道裴珩因為你的原因,連孩子都不想要了,所以你們編出這種可笑的理由撇清責任,夠了!”
“你到現在還要狡辯。”我搖搖頭,憐憫地看着陶雪。“你真是一個矛盾的人,陶雪,沒有男人你活不了嗎?明明自己可以帶着孩子過得很好,為什麼要回國來蹚渾水?”
陶雪咬着牙,原本素雅秀麗的面容變的有些扭曲起來,“你憑什麼污蔑我?還有,我從來沒有給過昊昊任何藥,那段時間一直是你在照顧他,是你給了他藥,想要他死,這樣你的兩個孩子就能回到裴家,沒有任何的競争對手!”
原來一個人發瘋的時候,是真的能擁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我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隻是微微仰頭看着這個胡亂揣測我的女人。
“許知意,你不用太得意,我會證明昊昊就是裴珩的親生兒子,他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至于你,你不配,能夠和自己前夫的發小糾纏在一起的女人,水性楊花!”陶雪還在攻擊我。
說着,她端起了桌子上的白開水,似乎想要潑我。
但是我預判了她的舉動,在她剛端起杯子的時候,我已經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方向一換,白開水全部潑在了她的臉上,她閉上眼睛,然後才不可置信地緩緩睜開。
我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你有什麼資格潑我?剛才的反擊,是替昊昊給的,陶雪,我宣布我家的公司拒絕和你合作,好自為之。”
說完我便動身想要離開。
“是嗎?一年前你家的公司,還不是你家的公司吧?我調查過了,那是你小舅的公司,他早就聯系過我了,這個項目前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資金,就隻差我答應,你拒絕和我合作,我隻是損失一點錢,你們的損失恐怕比我多百倍千倍,其中還牽扯到了一些合作公司,你怎麼交差呢?”陶雪叫住了我,言語間滿是自信,“而那份配方,是我獨家擁有,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要拿你家公司的利益,來換私人感情上出一口氣,是嗎?啧,看來你也不怎麼樣,我還以為是多麼厲害的角色,原來也會公私不分。”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着陶雪,她說的的确沒錯,還有點激将法的意思,但是我相信,如果我小舅還在世,他了解了陶雪這個人有多不可靠之後,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價,謝謝。”我波瀾不驚地說了兩句後,就沒再管陶雪,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的是,我的車剛出停車場,就看到了陶雪的身影擋在了前面。
司機問我,“小許總,那個女人好像在攔我們的車。”
“别理,直接繞過去。”我懶得理會,吩咐司機避開陶雪。
結果一個急刹,讓我險些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我有些愠怒,“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