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爸那個倔樣子,我有些急了,“爸,那是因為醫院有一個病人撤銷了手術,才有機會插隊,我們需要支付一大筆費用的,知道嗎?”
我撒了個謊。
對方并沒有說要支付提前的費用,但是隻有這麼說,我爸才會相信。
“是裴珩在其中幫的忙吧?你以為我老了,糊塗了是不是?”我爸一口咬定是裴珩從中幫忙,他現在就是病死,都不願意欠裴珩的人情。
“不是裴珩幫的忙,是于一凡幫的忙!”我不得已将于一凡給搬了出來,我爸對于一凡的印象一直很好,不會排斥。
果然,一聽到于一凡的名字,我爸的臉色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懷疑,“真的假的?”
我拿出手機,“真的,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确定一下。”
說着我就撥通了于一凡的電話,心裡其實有些打鼓,不知道他能不能配合我演好這場雙簧,畢竟我還沒和他提前溝通過,默契度堪憂。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可是對面卻詭異地沉默,沒有人說話,直到我問了兩句後,才傳來了于一凡的聲音,“喂?”
“于一凡,是我。”我直入主題,“就是之前我不是去國外找了一家醫院嗎?那邊預約需要時間,我爸要去那邊手術的話,需要排隊到半年後,剛才那邊忽然打電話來通知我們,可以提前入院安排檢查手術,我爸不相信是你幫我的忙,非要我打電話過來問問。”
說完這些,我的心都懸了起來,希望于一凡能給點力,配合我一下。
對面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感覺心已經跳到了嗓子口,我爸則是狐疑地盯着我,随時要開口的感覺。
“對,我之前去那家醫院進修過,有熟悉的朋友在那裡,你們可以盡快過去。”于一凡說出這兩三句話後,我終于可以呼吸了,感覺後背都在冒汗。
我爸伸手,從我手裡拿過手機,開始自己詢問于一凡,于一凡都遊刃有餘地一一回答了清楚。
逐漸的,我爸的神情放松了下來,他很相信于一凡。
結束了通話後,我發了一條短信給于一凡:謝謝,又麻煩你了。
于一凡:不客氣,這些天公司有點事,所以我一直待在A市,需要我陪你們去國外手術嗎?我可以安排一下行程。
我立馬回答:不用麻煩你了,你好好忙你的事。
于一凡那邊過了幾分鐘才回:好,有任何事記得告訴我。
我沒有再回,心裡還是有壓力的,不僅僅是對于一凡的不好意思,還有對裴珩的抱歉,因為我幾乎可以肯定,是裴珩從中幫的忙,可是這個忙,又落在了于一凡的頭上,與他無關。
“你打個電話給你媽,和她說一下,小于那孩子确實對我們很好,麻煩他了。”我爸在一旁吩咐我,順便感歎一下。
我點點頭,立馬通知了我媽。
我媽還在公司,得知我爸可以去國外手術後,她明顯情緒高興了幾分,“行,能夠那樣最好,不過之前不是說不行嗎?”
我将于一凡幫忙的事,又和我媽說了一遍,她的反應和我爸差不多。
聊完了我爸的事情,我媽才告訴我,她不能陪我爸去國外,隻能交給我,因為有人主動聯系上了她,有關藥妝那張配方的事情,可能有轉機,能找到替代品,這個項目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無法脫手。
“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爸,等我們回國的時候,你來接我們就好了。”我安慰我媽,她現在比我更為難,一邊是我爸的病,一邊是我去世的小舅生前最重要的一個項目到了關鍵時刻。
“好!”我媽的語氣欣慰。
既然已經确定了要出國治療,我自然迅速地回應了國外的那家醫院,然後安排我爸出國治療,除了帶一些檢查的資料,和各種證件外,需要準備的東西并不多,來不及通知其他人,我便一個人帶着我爸登上了出國的飛機。
“許知意,好巧。”在飛機上,我聽到了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
陶雪的位置就在旁邊,她輕輕地摘下了眼鏡,臉上露出了笑容,“是帶叔叔出國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