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我太激動了,所以沒忍住立馬就告訴了兩人,其實要等裴珩徹底醒了再告訴他們比較好,不然期待太大,很怕後面又失望。
“沒事,我們就在這裡陪着,知意,該回去休息的人是你,你看你這幾天就守在這裡,我讓你回去你死活不肯,這樣下去,裴珩醒了,你又垮了怎麼辦?”裴母對我說道,說着她将我拉到了病房外面,“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如果裴珩醒了,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阿姨,我沒事的,我現在精力好得很,我們就一起在這裡等着吧。”我拒絕了,我知道裴母是擔心我熬不住了,但是裴珩終于有了蘇醒的迹象,我的動力立馬就十足起來。
在我的一再拒絕下,裴母沒有再勉強,我們三個人就守在病房裡,等着裴珩醒來。
這一等,就是一晚上。
期間我們三個都沒睡好,經常會醒過來,看看裴珩的情況,直到天邊的太陽升起,我的睡意也達到了巅峰,不知不覺沉沉地睡去。
直到裴母驚喜地喊了一聲,“知意!”
我被猛然驚醒,立馬就起身去了床邊,滿是睡意的眼睛,在對上裴珩那雙剛睜開的眼睛時,頓時就變得清醒起來,想要叫一聲裴珩的名字,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嗓子口,竟然說不出話來。
“爸,媽……”裴珩開口說話了,他看着裴父裴母,眼神還是有些沒有聚焦,聲音也是略微沙啞疲憊。
裴父裴母欣喜地點點頭,“你醒了就好!”
裴珩勾勾唇,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時身在哪裡,随後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眼神變得複雜深邃起來,而且充滿了痛苦的感覺。
我不知道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甚至腦子裡冒出一個很恐怖的想法,難道裴珩他……失憶了?
這種頭部受傷後失憶的事情,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但是我不想發生在裴珩身上,我和他之間已經經曆得夠多了,如果要我再想辦法恢複他的記憶,我會崩潰。
“裴珩,這幾天你昏迷的時候,都是知意陪在你身邊。”裴母俯身對裴珩說道,言語間都是對我的感激,“要不是她一直在陪着你,跟你說話,也許你不會醒來得這麼快。”
裴珩沒有說話,依然隻是看着我。
那種眼神讓我越來越心慌,我試探着問了一句,“裴珩,你還記得我嗎?”
“嗯,許知意。”裴珩終于開口了回答了,平靜的一句話,卻像是藏着暗湧,讓我總覺得不對勁。
“那你一直看着我幹嘛?”我又問道。
裴珩轉而看着裴父裴母,聲音很輕很緩慢,“爸,媽,你們先出去,我有點事想要和許知意說。”
我立馬拒絕了,“不行,讓醫生先來給你檢查一下再說。”
可是裴珩的态度很堅決,“先和你聊完再說,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己心裡清楚!”
他好像有什麼事急切地想要和我說清楚。
看他蘇醒後似乎沒有什麼大礙,我隻能是先答應他,而裴父裴母對視一眼以後,一起離開了病房,很快病房就隻剩下了我和裴珩兩個人。
“你要說什麼?說完趕緊找醫生。”我催促道,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裴珩的身體情況,他腦子裡有淤血,蘇醒後要盡快做檢查。
“我和蔚藍的結婚時間,是八月二十六那一天,對嗎?”裴珩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我,開口說了一句讓我無比錯愕的話。
他說的沒錯,上一世他和蔚藍結婚的那天,就是八月二十六,雖然是等到蔚藍生了孩子以後才舉辦的婚禮,但是無比的盛大,那時候我已經瀕臨死亡,對那幾天的日子印象很深。
就在他和蔚藍結婚後沒兩天,就是蔚藍父母飯店開業的大喜日子,也是我死亡的那天。
可是這些他是怎麼知道的?我雖然和他說過上一世的事情,可是我并沒有很詳細地說過時間和地址,隻是說了一些主要的一些情節。
所以當我在他的口中聽到具體的時間日期時,我的腦海裡就像是有炸彈炸開了一樣。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錯愕至極,不敢相信地看着裴珩。
而裴珩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凄涼的笑容,“因為我這幾天做了一個夢,你猜我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