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我能回娘家尋求資金支持。我感到為難,但還是決定先和家人商量。就在這時,我回想起醫院裡大姐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警覺。
第二天,我帶着一程去換藥,留下了帶血的紗布。或許是女人的直覺驅使,我決定要查清楚一些事情。于是,我帶着這些紗布去了親子鑒定中心。
我無法想象,我視為珍寶的孩子竟然可能與康偉豪和他人有關。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我決定先瞞着爸媽。我找到弟弟,請他幫我調查一些我不便出面的事情。弟弟給我提供了很多建議,并叮囑我注意保密。
回家後,我在康偉豪的車裡安裝了監聽器。我弟弟雖然接手了二叔的生意,但他思維缜密,且有很多從事律師行業的同學,這些都能為我們的調查提供幫助。
趁康偉豪熟睡時,我在他的包裡發現了一些令人尋味的東西,這讓我更加堅信,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擁有一頭烏黑發亮的短發,由于生活節奏緊湊,我從未讓發絲的長度超過肩膀。然而,那褐色的長卷發,顯然與我格格不入,它絕非我頭頂之物。此外,我還意外發現了一些隐秘存放的安全套,以及幾張名牌包包和衣服的發票。康偉豪,你隐藏得真是太深了!
4
親子鑒定的結果如冰錐刺骨,即便在炎炎夏日的廣州,我也仿佛置身于冰冷的窟窿之中。為了确認結果的準确性,我再次找到了一家機構進行複檢。
這次,我附上了從康偉豪包裡找到的那根褐色長卷發。我内心深處期盼着這次的結果能有所不同,但電話那頭的小弟沉默片刻後,沉重地告訴我:“姐,我這邊也有些發現,晚上我們見個面吧。”
在小弟的住處,我仔細翻閱了他托朋友查到的資料。随着一頁頁紙張的翻過,我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原來,康偉豪所謂的加班,竟是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他所謂的出差,也不過是帶着這個女人四處遊蕩。而這個女人,竟然還是我大學時的同系同學——王娟。
王娟,這個曾在我面前為康偉豪說好話的女人,她的頭發正是那熟悉的褐色,長長的,卷卷的!想到這裡,我内心的憤怒如同火山般爆發,難以遏制。
晚上回家後,我試探性地問康偉豪,當年爸媽撿到一程的時候,是否有什麼身份證明。
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沒有,然後轉而問我:“小熙,你跟爸媽提了嗎?”
我裝作焦急地說:“爸媽那邊分紅給舅舅家救急了,現在手上也沒那麼多錢。老公,怎麼辦?我是不是很沒用,沒能幫到你。”我的情真意切成功堵住了康偉豪的話。
然而,第二次的親子鑒定結果卻如同晴天霹靂,将我擊得粉碎。我與一程并無血緣關系,而檢測的那根頭發與一程的親子概率高達99.99%,這無疑證明了康偉豪是一程的親生父親。
我與醫生反複确認,他們非常肯定地告訴我,他們的準确率在行業内數一數二,絕不會出錯。我把這個結果告訴了小弟,他隻是默默地說:“姐,交給我。”
我向公司領導請了假,說有急事需要處理,并請她幫忙應對可能來公司的康偉豪。領導是我學姐,也有我家親戚的股份,她爽快地答應了。我告訴康偉豪,公司外派我出差,等項目談好才能回來。
同時,我讓保姆找借口離職了。康偉豪沒辦法,隻得讓他父母把一程接走。雖然一程是我一手帶大的,但現在我無法再讓我的母親照顧他。
小弟的辦事效率極高。他在王娟房子的正對面租了一間房。廣州的城中村房屋密集,我隻需要拉上窗簾,就能清晰地聽到他們在室内的對話。小弟還想辦法聯系了房東,在王娟的房子裡隐蔽的地方安裝了監聽器。
我戴着耳機,聽着裡面傳來的聲音。康偉豪和王娟有說有笑,倆人開開心心地做飯,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看來,他們的關系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我聽着王娟在耳機裡說:“她怎麼突然出差了?不會是懷疑到什麼了吧?”
而康偉豪的聲音則顯得十分輕松:“能懷疑什麼,公司那邊又不是真的買股份,隻是跟王總走個過場……。”接着,王娟又提到了一程:“一程呢?把一程接過來,我好久沒見咱們兒子了。”她的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原來,他所謂的合夥人要撤資,隻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針對的是我。那個被他父母撿來的孩子,竟然是他和王娟所生的兒子!這一切,都是為了算計我,更準确地說,是為了算計我家的錢财。他認定我家隻有我一個女兒,企圖吃絕戶!我對這對人渣充滿了憤怒,更痛恨自己當初瞎了眼。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請求弟弟動用關系,聯系上了康偉豪的合夥人王總。王總白手起家,作為外地人,在這裡經商也需要建立關系網。在利益的驅使下,他欣然與我合作。
王總還提供了前年和去年的分紅清單,總計兩百多萬元。這筆錢,很可能已經落入了王娟的口袋。而康偉豪卻曾告訴我,公司盈利有限,分紅很少。去年底,他隻給了我兩萬塊錢,顯然這筆錢另有去處。
于是,我請弟弟找來了專業的團隊進行調查。我暗中觀察着王娟的一舉一動,發現她雖然租住在城中村,卻總是穿着光鮮亮麗的奢侈品。對于一個來自小縣城、沒有固定工作的女人來說,這顯然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