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人來的及時，折騰到晚上，我小嬸總算把小孩生下來，是個女孩。
我堂妹很小，很瘦，因為是早産，她的臉上還有很大一片淤青。
我小嬸很虛弱，眼神裡帶着驚恐。
接生完，幾個奶奶就都要回家，她們家裡也都有小孩，需要做飯照顧。
我小嬸死死抓着李奶奶的衣服，哭着說，「别走，你們都别走，她是吃人的老妖怪。」
我小嬸用手指着我太奶，我太奶的臉瞬間鐵青，她陰沉沉的看着我小嬸。
08
我太奶說，「秀蘭，你剛生完小孩，心裡有氣我理解，但你不能睜眼睛說瞎話，啥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我太奶說完這話，又扭頭對那幾個奶奶解釋，她說，「秀蘭做飯的時候，我幫忙燒火，我的腳不小心把秀蘭絆倒，害得秀蘭早産，多虧秀蘭和小孩沒事，這要是真出點事，我可不活了。」
我太奶說這話的時候，還紅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還說，「我咋還不死？活了這麼多年，淨惹人煩了，閻王爺咋就不收我？」
我太奶話音剛落，陳奶奶就說，「老姐姐，咱年紀大了，不中用，家裡人都嫌煩，幹吃飯不幹活。」
李奶奶扭頭看了我小嬸一眼，她說，「秀蘭，孩子沒事，你别怪你奶奶了，她年紀大，眼神不好。」
我小嬸愣了幾秒，她的眼神裡帶着絕望，我小嬸痛苦的哀嚎道，「你們别走，你們要是走了，我們娘倆都活不成。」
我小嬸緊緊抓着李奶奶的手，李奶奶皺了皺眉頭，她說，「天不早了，家裡還有娃娃，我得回去。」
李奶奶話音剛落，我小嬸就從土炕上爬起來，她連滾帶爬下了土炕，跪在地上，哀求道，「别走……你們别走……」
我小嬸很虛弱，幾個奶奶廢了好大力氣才把我小嬸扶起來。
我太奶陰着臉，她說，「秀蘭，你懂點事。」
我小嬸紅着眼睛，她把我堂妹抱了起來，大聲說，「這個家不能呆。」
我小嬸說完這話，又牽住我的手，她哭着說，「李奶奶，求你讓我跟着你走吧。」
李奶奶愣了幾秒，她說，「你剛生小孩，不能見風，别出門。」
我小嬸哭着說，「李奶奶，求你了！」
幾個奶奶都是一臉的困惑，紛紛看向我太奶。
我太奶瞬間紅了眼睛，她委屈巴巴的說，「秀蘭，既然你恨我讓你早産，那我走，讓你眼不見心不煩，你剛生完小孩，别亂走。」
我太奶說完這話，就朝着屋外走，幾個奶奶攔着我太奶，可硬生生沒攔住。
我太奶就朝着院外走，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