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咆哮着,一半出于憤怒,一半出于痛苦,肚子上的傷讓他疼痛難忍,報完仇後還要急着上醫院去。
“知道啦,知道啦……”
大飛閑庭漫步一般走了進來,嘴上還叼着一根牙簽,别提有多潇灑了。
大飛先看到我,愣了一下。
“張龍?!”
接着,大飛又看到二條,更是目瞪口呆。
大飛親眼見過二條和錐子打架,知道二條有多厲害,看到二條手裡的刀,腿肚子先哆嗦起來。
“就他!”黑熊指着二條,沖大飛怒吼:“打啊!”
大飛哪裡敢打,哆哆嗦嗦。
二條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但他知道敵人來了,揮舞着殺豬刀沖了上來。
“幹爹!”大飛張大嘴巴,嘴裡的牙簽都掉了,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饒命啊!”
二條終于聽到了一點聲音,停下動作愣愣地看着大飛。
躲過一劫,大飛呼哧呼哧地喘着氣,還擦了擦額頭上落下的冷汗。
旁邊的黑熊也傻了:“你……你叫他啥?”
“幹爹啊,這是我幹爹。”大飛看着還在頭頂的刀,繼續擦着冷汗。
黑熊看看二十出頭的二條,又看看三十多歲的大飛,腦子顯然有點不夠用了,眼神迷茫地說:“為什麼啊?”
“你還記得我爹不……”大飛擦着冷汗說道:“那個叫趙虎的……”
“記得,那可是個猛人,不是坐牢了嗎……”
“前不久出來了……這是我爹最好的兄弟,你說我該不該叫他幹爹?”
黑熊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二條,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挨刀了。
“幹爹,我真不知道是您……”大飛讨好地看着二條,點頭哈腰地說:“打擾您老的興緻了,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就走。”
趁着二條的刀還沒落下,大飛趕緊就往後撤,黑熊也退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二條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裡還舉着刀,左看看、右看看,疑惑地說:“人呢?”
我走過去,将他的刀按下來,說沒事了,剛是大飛,已經走了。
我不知道二條的眼睛和耳朵是怎麼長的,越黑的地方越能看清,越熟的朋友越能聽清。
我和二條算是熟了,我倆交流也越來越清楚了。
“原來是大飛啊……”二條不屑地“嘁”了一聲,“吓也吓死他了!”
不算誇張,确實如此。
二條回過頭去,露出天真無邪的笑,沖紅紅說:“現在相信我能保護你嗎?”
紅紅已經完全傻住了。
畢竟在她心裡,無論大飛還是黑熊,都是恐怖到極點的人物,也是舊城區裡無數人的噩夢。可是這些人物,在二條面前竟然乖得像孫子一樣,甚至連“幹爹”都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