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巧柔則崩潰地大叫着:“闆兒叔,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我誤會了您的意思……”程依依連連道歉,接着就把剩下的啤酒往自己頭上澆。
但她還沒來得及做這件事,就被我阻止了。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剩下的半瓶啤酒拿了過來。我想過了,雖然程依依一再表示可以和我共患難,吃點苦頭也無所謂等等,但我終究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女朋友受到這種屈辱,這讓我覺得自己不配當個男人,是個十足十的窩囊廢。
最初,我也鬥不過吳雲峰啊,為了周晴不還是硬着頭皮上了,怎麼和程依依在一起反而畏畏縮縮起來?
我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隻是我的行為,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闆兒哥立刻朝我看了過來,問我什麼意思?
我說:“我替我女朋友。”
我舉起剩下的半瓶啤酒,嘩啦啦往我頭上倒了下去,金黃色的液體瞬間淌過我的臉頰、脖子和衣服。
程依依驚訝地看着我,一時間都有點呆了。
不能為程依依撐腰已經讓我很難過了,這種難堪還是我來受吧,我是男人,我臉皮厚。半瓶啤酒倒完,闆兒哥回頭看袁巧柔,說幹侄女,這樣行嗎?
袁巧柔正用紙巾擦着頭發,立刻叫了起來:“不行,必須程依依自己澆,誰都不能替她!”
我還沒有說話,趙虎就先跳了起來:“大妹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能替你早點說啊,張龍都澆完了你才說,你這不是戲弄人嗎,那他濕了一身咋整,說不過去的嘛!闆兒哥,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趙虎一邊說,一邊給闆兒哥谄媚地點了支煙。
可能是趙虎的态度讓闆兒哥感到滿意,也可能是闆兒哥本身是個挺講理的人,他點了點頭,沖袁巧柔說:“是啊,澆過就算了吧,這态度也挺誠懇了。”
看看,老江湖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多麼大氣。
可惜,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不行!”袁巧柔尖叫着:“必須程依依自己澆,我要親眼看她變成落湯雞!”
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那沒辦法了。”闆兒哥的兩條腿疊在一起,蹬在桌上,說道:“澆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展現出闆兒哥無與倫比的霸氣,這确實是個見過無數世面的主兒,任何時候都能不急不躁。
程依依又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正準備往自己的頭上倒,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聽聽後面的條件是什麼吧。”我說:“待會兒一起完成。”
如果後面的條件更加難堪,難堪到讓人接受不了,大家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前兩項不是白做了嗎?
“可以。”闆兒哥也不廢話,繼續說道:“我也不想欺負你們縣城裡的,幹侄女雖然在你們這受了委屈,但也不至于揪着不放。剩下還有兩個條件,都是很簡單的,第三,從此以後,程依依見了我幹侄女,要畢恭畢敬地叫一聲巧柔姐……”
這種條件,就相當于大飛見了趙虎要叫爹一樣,叫姐的程度雖然要輕一點,但對程依依來說也是種侮辱了,畢竟她可沒在袁巧柔面前低過頭。
“可以!”不等闆兒哥說完,程依依就可以答應,仿佛急于幫我鏟平道路:“第四條呢?”
“第四,賠償我幹侄女的精神損失費,還有昨天晚上店裡停業所造成的損失,共計二十萬元,一次性付清,這事就拉倒了。”
二十萬元!
他咋不去搶銀行啊!
袁巧柔是金子做的嗎,被啤酒澆了一下,就賠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