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兒哥連躲都沒來得及躲,不像是一般人能丢出來的。
更多的鮮血混着啤酒沫子流淌下來,映紅了闆兒哥的一雙眼睛。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表情。
“啊……”
闆兒哥徹底怒了,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用手指着酒瓶飛過來的方向吼道:“把人給我揪出來,弄死他!”
二三十名彪形大漢迅速朝着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不用,我出來了。”
一道木然的聲音響起。
接着,黑黝黝的山林之中,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來,他的身材不算高大,渾身的肌肉卻很緊繃,似乎蘊含着爆炸般的力量。他的長相也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呆闆,兩隻眼睛大而無神,一張臉上更是毫無表情,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的身上,還穿着一套奇峰服裝廠的制服,已經洗得發白,十分破舊。
整個人看上去很木讷,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又有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忍不住就心生畏懼。
闆兒哥的那二三十個兄弟,在看到他現身後,情不自禁地站住腳步,似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恐怖。
“是誰?”程依依立刻低聲問我。
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程依依确定是我們的人,但還不認識他。
“他叫木頭。”我低聲說:“是我二叔以前的戰友。”
二叔開辦服裝廠後,就有幾個戰友來投靠他、幫助他,其中一個就是木頭。之前二叔說的那個出身偵察連、幫我搞來葉良的資料的就是木頭。二叔的那些戰友裡,大多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每天悶頭幹活、很少說話,這個木頭尤甚,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
之前我都沒把他們當一回事,以為他們就是在當地混不下去了,才來二叔這裡讨口飯吃。
當然後來我知道了,他們一個個身懷絕技、強到離譜。
木頭為什麼出現在這,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我猜,應該和二叔有關。
二叔終究還是不放心我,所以派了木頭過來。
木頭走到我身邊後,言簡意赅地向我解釋一切:“你二叔讓我守在這裡,說沒什麼事不用出來,我也以為真的沒事,就在後面喝酒……”
木頭身上确實有股酒氣,看來沒有少喝。
聽到木頭的話,我的心裡有些慚愧,我也以為今晚的計劃很完美,百分之百可以拿下葉良,可是後來變故太多,先是南霸天,又是闆兒哥,讓我應接不暇了都。
“本來不計劃出來的。”木頭木然地說:“但他太嚣張了,我一時沒忍住……”
木頭口中的他,當然就是闆兒哥。
用手指着自己的頭,讓人再爆他一瓶子,這種要求确實嚣張,也難怪木頭沒忍住了。
木頭擡起頭來看向闆兒哥,面無表情地說:“你剛才罵我媽,我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我沒有姐,就算了。”
木頭的聲音很平淡,可平淡下面卻隐藏着殺氣,其中威脅的意味也很明顯——雖然木頭沒說闆兒哥不道歉會怎樣,但也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闆兒哥卻沒把木頭放在眼裡。
畢竟他不了解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