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虎轉身就走。
趙虎相信,楚正明絕對不會把葉良交出去的!
這次,趙虎算是猜對了一半。
楚正明确實知道劉正聲是個什麼樣的人,一開始也想咬牙藏着葉良,尋思趙虎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呢,真能回到工作崗位的話,就能正大光明地審訊葉良。可是楚正明等了一天,等了兩天,等了三天,自己這邊一點信兒都沒有,官複原職的事還是杳無音信。
楚正明有點坐不住了,一方面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一方面也知道以前的同事正在到處搜尋葉良。
這是心理上的煎熬。
楚正明可是當過領導的人,“私藏犯人”算是什麼罪名,他比誰都清楚。
到第四天,楚正明還是忍不住了,給劉正聲打了一個電話。
當然,楚正明并非一點準備沒做,他把劉正聲叫到自己跟前,說他盯了葉良的案子好幾年,掌握了許多葉良殺人的罪證,都鎖在他辦公室的保險箱裡,要求劉正聲能秉公處理此案。
劉正聲當然連聲答應。
接着,楚正明又意有所指地說,自己另外還保存了一份檔案,如果劉正聲不能“處理”葉良的話,他就拿着這份檔案越級去告。
到時候不光葉良有事,劉正聲也會出問題。
這也就是劉正聲找到葉良以後,沒法立刻将葉良交給方傑,而是移到拘留所的緣故。劉正聲看過保險箱裡的那份檔案,可謂證據确鑿、闆上釘釘,隻需葉良的一份口供,就能定了他的罪名。
就算自己毀了檔案,楚正明那還有一份,實在束手束腳。
楚正明雖然停職,可他如果去“告”的話,份量還是比一般老百姓重多了。
劉正聲不可能為了巴結方傑,把自己的工作也丢了吧。
算是楚正明變相逼着劉正聲秉公處理這事。
以上就是楚正明和趙虎的電話内容,看上去還挺完美的,不愧是當過領導的人。楚正明已經做出這事,我和趙虎也就無能為力,隻能聽天由命。
雖然都在号子裡面,可葉良的待遇比我和趙虎還好,不僅住的是個單人房間,還受到了專業的醫療服務。這家夥吃得也好,沒幾天就恢複過來了,養得紅光滿面,沒事還趴在門上嘲諷我和趙虎,說我倆鬥過了他又怎麼樣,到頭來還是屁事沒有,說到底這還是個拼背景、拼關系的世界!
我和趙虎當然也不會和他客氣,每天和他隔空對罵,說他遲早要送進刑場挨槍子兒。
我們彼此間的謾罵其實誰也傷不了誰,隻能過過嘴瘾,外面的戰鬥才叫如火如荼,而且還是沒有硝煙的戰鬥。
劉正聲當然第一時間就把情況彙報給了方傑。
方傑罵他愚蠢,說楚正明那裡留着一份檔案,想辦法毀了不就行了?
劉正聲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可要讓他對以前的上司下手,還真有點抹不開臉。後來方傑罵得多了,劉正聲也有點豁出去了,先是找了幾個小流氓,看能不能到楚正明家裡把資料偷出來。
但這談何容易,楚正明可是當過領導的人,往那一站、不怒自威,小流氓見了他就哆嗦,還上他家裡偷東西?
開玩笑啊!
幾番拉鋸下來,小流氓被趕跑了一波又一波,還是一無所獲。
方傑也着急了,給劉正聲下了最後通牒,要求他在三天以内搞定這事,否則他這個“代理”也不用當下去了。
劉正聲才嘗了幾天“一把手”的甜頭,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隻能徹底豁出去了,暗暗地說:“老楚,這次你得罪的人來頭不小,别怪當兄弟的不客氣啦,都是為了糊口飯吃。”
當天下午,劉正聲就帶着一群手下來到楚正明的家裡。
楚正明當時正在家裡的菜地裡面澆水,身上套着一件滿是破洞的汗衫,交上踏着一雙沾滿泥濘的水鞋,看到劉正聲帶着一群巡察趕到,皺着眉說:“什麼事啊老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