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沉沉地說:“我早知道,這事肯定是你慫恿的。火拳,你們已經為國家、為人民付出了太多,已經擁有了數不清的榮譽……還有一身的傷疤!現在既然退伍,就好好地享受生活吧,不要再摻和這種危險的事了,以後再有情況彙報上來就好……而且你也不在位了,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反而會幫倒忙啊!這次看在你對國一片忠誠的份上就算了,希望以後别再這麼沖動。”
老人似乎話裡有話。
幫了倒忙?什麼意思?
二叔似乎想問清楚,但是嘴巴動了一動,也沒說出話來。
“原地罰站三天。”老人最後丢下了一句話。
“是!”二叔立正站好,沒有任何抗拒。
接着,老人就離開了,那些神秘的漢子也都走了,五鬼當然也被一起帶走。
二叔仍舊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色凝重、目視前方,就連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老人隻罰了二叔一人,但是金槍、木頭等人也陪二叔一起站着。本來是幫國家抓捕罪犯,最後卻落了這麼一個結果,連我都為二叔他們感到憋屈。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先把趙虎他們送走,今天晚上縣城整個大亂,還有很多後事需要處理,就交給趙虎和程依依等人去辦了。
錐子本來想拜我二叔為師,但是現在看這情況,還得以後再說這事了。
我裡裡外外轉了三圈,确定飛龍特種部隊已經離開,才回來告訴二叔,讓他們别再站了。
上學的時候不就這樣子嗎,老師讓我們罰站,但是隻要老師一走,就該幹嘛就幹嘛了。二叔卻沒聽我的,仍舊直挺挺地站着,金槍、木頭他們也是一樣。我沒辦法,隻好一個人去清點廠裡損壞的機器和設備。
偌大的廠子,現在空蕩蕩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市裡那群家夥可真狠啊。
我對廠子雖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這些設備都是從哪買的,當時就聯系各個廠家,讓他們明天派人過來勘察,看看維修或者恢複原狀需要多少錢。新城區的損失也不小,很多無辜的商家受到牽連,損毀最嚴重的還是龍虎酒吧,不僅需要重新裝修,價值昂貴的音響和酒也都需要重新采購。
這一筆錢,肯定要讓市裡的人來出。
一直清點到後半夜,我又去看了看二叔他們,确定他們還要繼續站着,隻能自己先回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起來,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二叔他們,結果他們還是直挺挺地站着,頭上、身上沾了不少露水還是一動不動,看樣子還真要不眠不休站個三天。以前軍訓,站軍姿站半個小時都受不了,不敢想象站三天是什麼狀态,就算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難道連廁所都不上了嗎?
這得需要多麼恐怖的耐力啊!
我去買了點早餐回來,懇求他們吃上一點,但是他們仍舊不為所動。
我是一點轍都沒有。
看這樣子,他們也習慣了,可能這就是特種部隊的常規吧,連罰站都和普通人不一樣,一罰就罰三天。我也沒法說服他們,隻好由着他們去了。如果說這三天風平浪靜地過去也就算了,偏偏天公不作美,就連老天都欺負他們,轉天早上竟然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凍死個人。
我趕緊拿了傘出去,看到二叔他們果然還在雨中站着,一動不動。
雨水打濕他們的頭發,也打濕他們的衣服。
我趕緊拿傘去給我二叔打着,但我隻有一人,頂多同時給兩人打傘,沒法兼顧所有,隻好又給趙虎打電話。趙虎聞訊,立刻和韓曉彤、程依依一起來了,各給他們打了把傘。
趙虎他們這幾天一直忙新城區的事,不知道二叔他們竟然真的要站三天,也是一個個咋舌不已。
這場雨下了整整一個上午,方才停了。
還有一天半,二叔他們的懲罰就結束了,希望别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新城區那一夥人也都回來了,那天晚上他們被蘭小溪騙到蟒道山,手機也都關了,凍了大半個晚上才覺得不對,再返回來已經為時已晚,戰鬥早結束了。程依依當然沒放過蘭小溪,雖然蘭小溪最後時刻悔改,事後也哭哭啼啼地向程依依認錯,但程依依還是毫不猶豫地讓她收拾鋪蓋滾蛋了。
真的,不廢了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不過這也暴露出我們在管理上的不足,同時也吸取了一個很重要的教訓,以後不能再把大權交到某人手上,也不是說為了防誰,争取把損失降到最小吧。
以後再有集體活動,必須得到我和程依依兩個人的同時認可,誰說話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