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騙我?”白狼氣呼呼道:“五行兄弟要在容錦城,怎麼可能允許我悄無聲息地進入你房間裡?”
原來他是根據這個猜的。
我笑着說:“這你就錯了,我又不是巨嬰,五行兄弟怎麼可能二十四小時守着我呢?不過,每當有人危及到我生命時,五行兄弟總是會神奇地出現,連我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想,他們之所以沒阻止你,是因為你對我沒殺心吧?”
白狼吃飽了撐的才會殺我。
白狼害怕五行兄弟到了極點,方家的命令都能拒不執行,現在更不可能殺我。
“你以為我不敢?”
白狼站起身來,兇巴巴地朝我走來,眉宇之間盡是殺氣。
而我坦然地看着他,大言不慚地說:“你盡管試,隻要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保證五行兄弟下一秒就出現在你面前。”
這是心理戰,比得就是誰的膽子更大。
程依依都明白我的想法,同樣很坦然地看着白狼,甚至整理起了自己的頭發,将皮圈卸下來重新綁了一下,表現的很不在意、很無所謂。
因為我們兩人的淡定,白狼終于有點扛不住了,一邊朝我們走,一邊膽戰心驚地察看左右。白狼在别人面前總是淡定和從容,甚至高傲和高貴的,但隻要一涉及到五行兄弟,他就變得謹小慎微、戰戰兢兢了。
昨天他隻是看到我,就自己腦補出一場大戲,一會兒想殺我滅口,一會兒又哆嗦着求我,搞得自己差點沒崩潰掉;今天我都明确跟他說了,隻要他動我一根汗毛,五行兄弟就會馬上出現,還不吓出他的屎來?
人的名樹的影,五行兄弟就是這麼威風。
果然,白狼還沒走到我旁邊,就徹底崩潰掉了,盤腿往地上一坐,拍着地面愁眉苦臉地說:“張龍,你放過我吧,我出來跑路一次不容易,找個靠山也不容易,能不能放過我啊,别讓我幫你們抓什麼張人傑了!”
我奇怪地說:“為什麼啊,隻是讓你幫忙,怎麼搞得像下油鍋?你幫我們這一次忙,以後就不再追緝你了,你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是很好嗎?”
“這比下油鍋還恐怖!”白狼驚悚地說:“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張人傑,昨天詳細打聽了一下他的事迹,我的媽啊,這比我可恐怖多了!我是中高級的罪人,那家夥是高級,最高級的!你可放過我吧,我可不敢惹他,更不敢幫你們抓他,這不是要我的親命嗎,分分鐘就弄死我了啊!”
我疑惑地說:“高級?”
我隻聽說過中高級、中級和低級,新聞上也經常能夠見到,但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高級。白狼給我解釋起來,說高級是不對外公布的,一般隻針對罪大惡極,且擁有超強實力的罪人,隻能交給一些特殊機構,而且往往需要花費無數代價才能做到。
被劃為高級罪人的不超過十個。
而我爸,就是高級罪人的一員!
聽着白狼的講述,我的心中卻是無比複雜,之前知道我爸是容錦城治安方方排名第一的罪人已經很難受了,現在又得知他是高級罪人的一員,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就這麼恐怖的嗎?
白狼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這樣的人,我根本不敢惹,别說幫你們抓他了,見他一面都需要很大的勇氣!我也實話跟你說吧,五行兄弟都不一定能抓到他——退一步說,就算五行兄弟抓住他了,他也遲早會逃走的,這世上沒有監獄能困住他!”
白狼這麼講我就不服氣了,我說:“既然世上沒有監獄能困住他,那為什麼金家還能把他囚禁起來,難道金家比國家的監獄還要厲害?”
白狼聳聳肩膀:“這我還真不知道,但我覺得以他的能力,小小金家根本困不住他,至于他為什麼不走,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白狼說得越是玄乎,我的心裡就越着急,心想我爸為什麼不肯走呢,金不換七天之後就要殺他了啊。如果我爸有白狼說得那麼厲害,那他離開金家是輕而易舉的事吧,到底出于什麼原因不肯離開,是被下了藥,還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金不換手裡?
我百思不得其解,腦子裡也亂糟糟的,就聽白狼繼續說道:“總之,這事我是沒法幫忙了,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招惹張人傑。就這樣吧,我要走了,我要離開容錦城,至于五行兄弟抓不抓我,那就随便他們吧,反正我甯願被抓,也不可能去惹張人傑……”
白狼一邊說,一邊大義凜然地走向門口,似乎已經豁出一切。
白狼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但我又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把他留下,隻能硬着頭皮喊了一句:“站住!”
我也沒打算怎麼樣,就是随便喊了一聲,怎麼留他還沒想好,結果白狼一陣哆嗦,轉過身來再次坐倒在地,哀嚎着說:“張龍啊,算我求你,你就放過我吧,我是真不敢惹張人傑啊,求你别讓五行兄弟來抓我了,這麼些年東躲西藏的容易嗎我……”
剛才還大義凜然,仿佛豁出一切的白狼,現在算是原形畢露,像個委屈的小媳婦,要多無奈有多無奈。看得出來,他是既怕五行兄弟,又怕張人傑,總得來說更怕張人傑一點,我也明白這忙他是不可能幫了,說多少好話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