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虎皆是一臉憤怒,質疑王秘書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王秘書皺着眉說:“你倆什麼意思,不願意幹是嗎?不願意幹現在就走,今天下午的會也不用參加了,金家可容不下你們這樣的大爺!”
又拿這件事來威脅我們。
上次就是這樣,說我要是不肯端茶倒水,完全可以馬上離開金家,還說我和趙虎本來就沒資格參加會議,考慮現場需要個服務員才叫我倆過來的。
隻是上次,有斧頭王幫趙虎說話,這次就沒有了。
我和趙虎掐死這個王秘書的心都有了,金家這麼多的下人,幹嘛非用我倆,這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啊。
趙虎看着我,用眼神詢問我該怎麼辦。
我沖他聳聳肩,意思是能怎麼辦,老老實實幹吧,總不能真的一走了之,那樣的話還救不救我爸了?這叫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趙虎沒辦法了,隻好跟我一起擡木頭去,一邊擡還一邊嘟囔着說,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還說完事以後我得請他喝酒。我說請,必須請,茅台還是五糧液你随便挑。
其實這麼大的情義,哪是一頓酒能解決了的。
角落裡有上百根木頭,而且又大又重,我和趙虎合力才能擡動一根。一開始我還納悶整這麼多木頭幹嘛,而且看那禮台也差不多建好了,上下都是鋼材結構的,看不出來哪裡需要木頭。
但等我們木頭擡得越來越多,終于明白他們想幹什麼了,現場有幾個工人上下忙活,竟是要用這堆木頭再建一座高台。
看他們的規劃和用量,我斷定這個高台至少十幾米高!
搞什麼鬼,金不換到底想幹什麼,要弄個瞭望塔觀察遠方嗎?但他家的牆就挺高,站在高台上也隻能看到他家的牆。
問那幾個工人,他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照章辦事。
我和趙虎莫名其妙,但還是一根又一根地搬着,看着那座高台一點一點起來。
我倆在搬木頭的過程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主要是我倆穿得也挺随便,完全看不出是大人物,就像兩個勤勤懇懇的下人。現場忙活的下人還和我倆搭話,問我倆是什麼時候來的,說那個王秘書總是克扣工錢,幹完這個月就不幹了等等,搞得我倆也是哭笑不得。
我倆一邊幹活一邊腹诽,回頭一定要把那個王秘書收拾一頓。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人認識我們,在莊園裡巡守的祁六虎就認出我們來了,他領着二十來人在寬闊的院子裡走來走去,看到我和趙虎在這搬木頭,驚得他下巴都掉下來了,詢問我倆這是怎麼回事?
我倆便一五一十給他講了,祁六虎聽了反而大笑起來,說我倆擡木頭是百年難見的場面,一定要給我倆留個紀念,還拿出手機來給我們拍照。
什麼人啊這是。
自從祁六虎進了金玉滿堂,我和他交流就挺少的,今天倒是可以趁着機會多說說話。
我們的計劃不用多說了,早就爛熟于心,隻要收到我的指令,祁六虎就能立刻打開大門。
我問他:“你在金家這麼久了,知道地下室在哪嗎,聽過我爸的消息沒?”
祁六虎現在已經是個中等的頭目了,可以常常來到金家,但他還是說不知道,從來沒有聽過我爸在哪。祁六虎向很多人打聽,但大家對我爸都是猜測,說起來也頭頭是道,但是從來沒人見過我爸真人。
今天金不換要把我爸交出來,金玉滿堂内部的人自己也挺興奮,這麼多年終于能看看張人傑的樣子了。
金玉滿堂内部也分成兩派,一派覺得金不換不是東西,利用完了張人傑就把張人傑推出來,一派則認為張人傑是惡有惡報,活該有今天的下場。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沒人敢忤逆金不換的決定。
我的心中确實不是滋味,朝金家那棟大别墅看了過去,心想爸啊,你究竟在哪,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呢?
說起來也挺倒黴,在我們和祁六虎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被王秘書發現了。王秘書沖過來,把我們和祁六虎都罵了一頓,說我們不務正業,不好好幹活,不想幹的話立刻就滾。
祁六虎翻了個白眼,走了。
他也惹不起王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