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磕了磕煙灰,慢慢站了起來,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地說:“現在我唯一确定的,就是張人傑和羅子殇肯定不在容錦城……以前我以為我把容錦城搞得鐵桶一般,就是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他倆肯定還在這裡。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我的能力實在有限,不可能困住他們的,他們就像長了翅膀的鳥,想飛多高就飛多高、想飛多遠就飛多遠!”
我知道耿直為什麼要發表這段感慨。
他一直以為我爸在金家藏着,因為整個容錦城除了金家以外,再也沒人有能力窩藏我爸了,但是現在證實我爸不在金家,而他這段時間又把容錦城裡裡外外查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一無所有。
所以他斷定我爸根本就不在容錦城。
“你也别費力氣啦!”耿直看着我說:“真想找你爸的話,去别的地方碰碰運氣吧,畢竟這也确實容不下你了,金巧巧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這番話後,耿直便帶着他的人離開了,當然把玉箫公子也帶走了。
現場留下我們,一片沉默。
我一臉的愁苦,趙虎也一臉的愁苦。
顯然,這種被人“掃地出門”的感覺很不好受,我們在榮海就是被掃出來的,來到容錦城還是這樣,關鍵問題也沒解決,能不愁嗎?
但又不得不走,等到金巧巧反應過來玉箫公子不僅沒殺死我,反而還被巡察給抓走了,百分之百要派重兵追殺我們,最遲明天早上也該有行動了。我正想安慰趙虎幾句,趙虎突然苦着臉說:“玉箫公子真是低級罪人啊?咱們還是打不過周大虎啊?”
原來趙虎發愁的是這個。
我說你管他低級還是中級,隻要他和周大虎是一個水平線的,就代表咱們有幹掉周大虎的實力了!
“說實話我還真不确定……”趙虎搖着頭說:“我在周大虎手上扛不住一招,在斧頭王手上也扛不住一招,但這不能說明他倆就是一個級别的。你明白吧,就好像我同樣也扛不住白狼、木頭和你二叔的一招,不代表他們也和周大虎是一個水平的!”
趙虎喋喋不休地跟我說着,試圖讓我明白他的理論。
我也确實聽明白了,這些高手的共同點,就是都能一招幹掉趙虎,但不代表他們就是一個級别的。
就好像公雞、騾子、大象都能一腳踩死螞蟻,但不代表這仨就是一個水平線的。
我們就是這隻螞蟻。
我們幹掉了公雞,但還是幹不掉騾子和大象,而且距離可能相當遙遠。
這就是讓趙虎沮喪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技不如人多正常啊,隻能繼續努力……
但根本不用我安慰,趙虎就咬牙切齒、殺氣騰騰地說:“我還要繼續努力,我要幹掉一切踩在我頭上的家夥!”
這不自我調節的挺好嗎?
我問他:“耿直讓咱們走,你有什麼想法?”
趙虎說道:“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我爸可能真的不在容錦城,我想去其他地方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人知道‘南王’這個稱号的。”
趙虎他們之前問了好多的人,沒人知道“南王”是個什麼東西,說明容錦城這裡真不是“南王”生存的土壤。
趙虎說道:“行啊,那就去别的地方問問看吧。”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
但是具體去哪,我還沒有頭緒,大家也都七嘴八舌,說不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最後,大家決定找個地方邊吃邊聊,既然要離開容錦城了,吃頓離城飯也是應該的,趁着金巧巧還沒對我們展開瘋狂報複以前,能把之前的朋友也都叫來吃頓飯就更好了。
容錦城是座美食之都,即便半夜三點也能輕輕松松找到吃飯的地方,火鍋、串串,再合适不過了,這裡不流行芝麻醬,有的隻是蒜蓉和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