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看場子的,也沒人敢抽米文斌的水。
我和程依依來到後院,就看到這五六十個保安歪歪扭扭,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但站也沒個站相,坐也沒個坐相,難怪米文斌這麼頭疼。據我所知,米文斌也并非招了一群歪瓜裂棗,其中也有一些退伍兵,甚至還有散打隊員出身,不過他們覺得金龍娛樂城嘛,一般也沒人敢來這裡鬧事,所以就安心地混工資了。
米文斌并不在這,他一個挺大的董事長,還沒必要親自看着保安受訓。
我和程依依走過去後,這些保安都看到了,估計也聽說來了新的教官,但是他們顯然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尤其看到我們這麼年輕以後,更是一個個露出不屑的神情,照樣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站着說話或是坐着抽煙,一點沒把我倆放在眼裡。
程依依正欲發作,我用眼神制止了她,接着淡淡說道:“哪個是保安部的部長?”
一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雙手插在口袋,吊兒郎當地說:“我是,怎麼?”
米文斌給我介紹過他,我知道他叫馬三,是退伍兵出身,據說當了八年的兵,身手十分強悍,能夠單手劈磚,一打五個不成問題。他能擔任保安部的部長,也純粹是靠着實力,這些保安都挺服他。
看他出來,大家也都安靜下來,紛紛看了過來。
我問馬三:“米少應該和你說了,要來兩個新的教官,是吧?”
馬三點頭,說是啊。
我繼續說:“那你怎麼還沒集合好隊伍呢,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
“不是……”馬三的眉毛翹了起來:“我們怎麼了,你就說我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現在也不是上班時間吧,大家工作一夜本來就挺累了,還不能讓大家休息會兒了?就是米少也不會強迫我們必須站好,你這新來的教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這是把我們當牲口使喚呢,本事還不知道有沒有呢,就先把架子擺上了嗎,啊?!”
馬三最後一個“啊”字氣勢十足,如同獅子吼一般震耳欲聾,口水都差點噴在我的臉上了。
而在他說完這個字後,那些保安竟然都站了起來,默契十足地包圍過來,表情也一個比一個兇狠。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這明顯是商量好了的,不然不會這麼默契。
真是有趣,我還沒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他們倒先“店大欺客”上了,真當我是好捏的嗎?我來回看着衆人,發現他們一個個桀骜不馴,眼神裡就透着濃濃的狠勁兒,和米文斌描述的“戰鬥力有些欠缺、氣勢不足”可不太像,我看他們氣勢挺足的啊,和街上那些流氓沒有兩樣。
我冷笑着說:“你們在對付那個低級罪人的時候能有這種氣勢多好。”
金龍娛樂城開業以來,因為米文斌是這裡的大東家,一般沒人敢上這裡來找麻煩,遇過最大的一樁麻煩就是那個低級罪人了。據米文斌說,當時幾十個保安沖上去都沒拿住那個低級罪人,最後還是巡察帶槍出動才控制住了現場。
就是這些保安了吧。
也正因為這事,才讓米文斌下定決心找幾個高手來鎮場子,順便再訓練訓練他手底下的這些保安。
我這一句話,果然引起了現場衆人的不滿,像是一顆巨石跌進本就不太平靜的湖面,馬三直接都要炸了,沖我怒道:“你知道那人多厲害嗎,難道你就搞得定他?!”
其他人也紛紛叫了起來,說我沒在現場就别亂講,那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
看看,這就叫做眼界,一個低級的罪人,都能被他們說成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要是來個中級的、中高級的,還不被他們說成千年、萬年難得一見?我也不和他們鬥這個嘴,直接說道:“米少讓我們兩個過來擔任教官,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也給予我們最基本的尊重。馬部長,你安排一下大家,起碼把隊伍站好吧。”
馬三說道:“教官,你别轉移話題,我就問你搞得定那個低級罪人嗎?”
我都不想和他争下去了,但是他還不依不饒。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搞不定低級罪人,但我可以帶着你們搞定。”
我這話可不是吹牛,剛才我觀察過他們了,身體素質都還不錯,都是人群裡的佼佼者了,米文斌也不是亂招人的。如果再來一個低級罪人,在我和程依依的領導下,再有這麼多的強悍保安幫忙,應該是可以幹得過的。
隻是我這一說,馬三又笑起來:“反正現在也沒低級罪人,随便你怎麼吹呗。”
其他人在他的帶領下,也都紛紛發出嘲諷的笑。
我皺起眉,說馬三,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把不把隊伍集合起來?
他要說個“不”字,我肯定要一腳踹飛他了,順便再建議米文斌換個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