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好幾次了也沒遇過這種情況,忍不住身上開始發起毛來,但還是壯着膽子試探着問:“二條?”
聽到我叫以後,那人慢慢站起身子,像是從墳裡鑽出來似的。
這場景要是被一般人看見了非得吓死。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頓時松了口氣。
“二條,真是你啊!”
沒錯,坐在墳上的人就是二條!
雖然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坐在這裡幹嘛,但知道是他以後确實輕松多了,不然非得把人吓出心髒病來。程依依也松了口氣,說道:“二條,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在這幹嘛呀,難道知道我倆要來,所以特地迎接的嗎?”
“是啊二條,你是不是聽見我倆來了?”
我和程依依剛才邊走邊說話,還有腳步聲,在墓室裡的二條聽到了也很正常,提前出來迎接就更正常了。我和程依依笑着走過去,正準備和二條好好的叙個舊,但是走着走着,我倆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因為我們發現,二條的臉色難看至極。
朦胧的月光之下,二條的臉鐵青、猙獰,眼神之中也充滿了怨毒,再搭配這四周起起伏伏的墳頭,他看上去像是地獄裡剛爬出來的惡鬼,讓我和程依依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二條這副樣子真把我吓到了,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緊張地問:“二條,你怎麼了?”
起碼我還敢說話,程依依連話都不敢說了,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我的袖子。
二條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張龍,我已經等你好幾天了。”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而且充斥着濃濃的怨氣和憤怒,像是随時都能暴起,将我大卸八塊。這和三天前的二條可不一樣,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很氣我傷害紅紅的事,但是對我仍舊一如既往的好,見了我還會笑。
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說:“二條,你等我好幾天啦,是知道我會來嗎?嘿嘿,我一直在養傷,傷好了趕緊來了,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呢!”
為了緩解這殺意凜然的氣氛,我故意把話說得很輕松,還擠出一絲善意的笑。我知道二條肯定遇上什麼事了,不然他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所以我始終都很謹慎,生怕激怒了他。
二條突然冷哼一聲,用腳踢了一下旁邊。
一個皮包骨碌碌滾落而下,皮包的口是敞開的,好幾茬紅通通的鈔票竟然跌了出來。
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人民币,不是冥币。
我有些訝異,說二條,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等你好幾天了。”二條說道:“我還去金龍娛樂城找過你,但是那裡被燒光了,你也不在,所以隻好回來等你,終于把你給等上來了。”
我說:“是,我一直被人追殺,身上還有傷,這幾天東躲西藏的,好不容易好點了,就趕緊來找你了。”
接着,我又看看地上的那幾茬錢,雖然我看不太真切,但我覺得皮包裡面應該還有。
“二條,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這是十萬塊錢。”二條說道:“當初,你借了我十萬塊錢,讓我拿了去贖紅紅。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我一直謝謝你的這份恩情,始終銘記在心。”
我沒說話,因為我知道二條還有下文。
果然,二條繼續說道:“但是現在,咱倆也沒什麼情誼了,我把這十萬塊錢還給你,從此恩斷義絕!”
從此恩斷義絕!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幾個字是從二條嘴裡說出來的,怎麼才過去三天而已,二條的變化會這麼大?我的腦子裡嗡嗡直響,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手和腳也在不間斷地哆嗦,我忍不住就吼了出來:“二條,你發什麼瘋,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