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給趙虎吹了起來。
好不容易給趙虎吹幹淨了,趙虎一縱身翻上窗台,接着就從窗戶鑽了進去,我們幾個也有學有樣,跟着鑽了進去。總算踩到平地上了,感覺心裡踏實多了,身體老在外面懸着可受不了。
我們一個個從窗戶跳進去,就像從門裡走進去一樣自然,老刀和那位經理都看傻了眼,各自目瞪口呆。
“刀哥,不夠意思啊,就這麼把兄弟擋在門口?”趙虎大咧咧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一塊西瓜吃了起來,“還好兄弟我會騰雲駕霧,不然就見不着你啦!”
老刀還是呆若木雞,吃驚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這是九樓,一般人哪接受得了。
趙虎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摟住老刀的肩膀,笑呵呵說:“刀哥,前段時間我吃你的、喝你的,正想着怎麼報答你呢,這不機會就來了嗎?說說吧,何思洋是哪根蔥啊,竟然能讓刀哥你這麼愁眉不展的?”
老刀愣了半晌,終于接受趙虎已經進來辦公室的事實,而且聽到了他和經理之間的談話,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兄弟,我就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留下來幫我的,可我是真沒有把握,那個家夥太強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還是别摻和了,趕緊走吧!”
那位經理也反應過來了,急匆匆走到窗邊往下張望,接着又看向我們幾個,滿臉不可思議地說:“你們怎麼上來的啊?”
我說:“就爬上來的。”
經理看看我們,看看樓下,又看看我們,又看看樓下,看了三四遍後,擦了擦頭上的汗,沖我們幾個豎了下大拇指,說厲害、厲害!
趙虎則繼續摟着老刀的肩膀,說道:“刀哥,你先跟我說說這個何思洋是誰,真有你說得那麼厲害嗎,能把你逼到這個地步?你要成功吓到我了,我馬上掉頭就走,九頭牛都拉不回我來!”
老刀沒辦法了,隻好給我們講了起來。
何思洋是個年輕人,也才二十出頭,是哪裡人不太清楚,但以兇殘狠毒出名,近幾年來在江甯區快速崛起,很快就擁有了自己的一群兄弟。老刀一開始還沒把他當一回事,因為這是個群雄并起的年代,自己可以輝煌,但也阻止不了别人閃耀。
老刀雖然在江甯區是首屈一指的大G,而且擁有常人無法比拟的号召力和威望,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龍頭,也從沒想過一統這裡的裡世界——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老刀還是懂的,如果真的那麼幹了,治安方第一個不答應,所以老刀一向和大家關系處得很好,一起賺錢一起做生意,隻要不觸及到自己的利益,老刀一般也不會去找别人麻煩。
所以就算何思洋起來了,老刀也是想着以和為貴,沒想過打壓這個年輕人。
但是老刀不找何思洋,何思洋卻找到了老刀。
三年前,何思洋第一次找到老刀,在某個洗浴中心的池子裡,直接給老刀來了一刀,并說:“老東西,你的時代該落幕了!”
事後,老刀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帶着一群兄弟滿城去找何思洋,卻讓何思洋給跑了。
老刀以為這事告一段落的時候,何思洋又出現了。
兩年前,何思洋把老刀堵在九号公館門口,再次一刀捅了過去,并說:“老東西,你的時代該落幕了!”
事後,老刀又帶着一群兄弟去找何思洋,這次兩邊打得如火如荼,最終以微弱的一點優勢險勝,并把何思洋砍得渾身是傷,卻還是讓他給跑了。
再接着就是昨天了,老刀和一個朋友去吃飯,中途老刀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朋友已經死了,坐在椅子上被人割了喉,餐桌上還用血寫着一行字:老東西,你的時代該落幕了!
說到這裡,老刀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說實話吧。”老刀繼續說道:“這三次,何思洋都有機會殺了我,但是他卻放過我了,說他不敢殺人?我朋友就被他殺死了!我經常覺得,我像老鼠,而他是貓,他有無數種辦法弄死我,但他就是不這麼幹,像是在拿我尋開心……”
老刀唉聲歎氣,整個人沮喪到了極點,顯然對那個何思洋十分恐懼。
沒法不恐懼啊,連着三次的“老東西,你的時代該落幕了”,而且不知道對方究竟藏在什麼地方,換誰不害怕啊,怕是夜裡做夢都要被吓醒了。
“沒有試着多找幾個保镖?”趙虎問他。
“怎麼沒試?”老刀說道:“就現在,我門口就站着十多個人,可那個何思洋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鑽出來,實在是防不勝防啊!”
我們幾個面面相觑。
因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