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便走到門口,狠狠一腳踢了出去。
第一腳并沒把門踹爛,但也發出“咣”的一聲重響,把号裡其他的人都吵醒了,紛紛擡起頭來震驚地看着他。接着葉良又“咣咣咣”地踹了好幾腳,眼睜睜看着一扇鐵門慢慢扭曲、變形,接着門就飛了出去。
葉良也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這幕,我們幾人的臉色都挺沉的,其實我的飲血刀,還有趙虎的骷髅斧,都能把這鐵門劈爛,但要用腳踹開的話……我們肯定是做不到的。
接着視頻變換,已經來到走廊,幾名管理聽到動靜,紛紛提着警棍沖了過來,但是葉良輕輕松松就把他們全撂倒了。
因為這時候是深夜,監方的準備實在不足,就見葉良輕輕松松闖了出去。
崗樓上還有武警,立刻擡槍就打,葉良連續翻了幾個滾,利用暗處躲過至少三顆子彈,接着便借茫茫夜色逃之夭夭……
看完整部視頻,我們幾個全部沉默下來。
葉良在坐牢的這一年内到底發生了什麼,實力怎麼會精進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趙虎把視頻往前調,一直調到葉良最開始低頭穿鞋的部分,翻來覆去地看,看了至少四五遍。
我問他什麼意思?
“他不是在穿鞋。”趙虎說道:“他在給一個人下跪。”
嗯?!
我仔細看去,才發現葉良真是跪在那裡的,隻不過是用穿鞋當幌子而已。
給頭鋪的人跪。
嘴裡還嘟嘟囔囔。
“知道他在說什麼嗎?”趙虎自問自答:“他在說,‘謝謝師父悉心教導,弟子有機會再來看您。’連着說了三遍。”
趙虎是個神奇的人。
他好像天生就會很多東西,會打一手神乎其技的彈弓,會莫名其妙地變出一束玫瑰花,會解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還會唇語。視頻的清晰度其實并不太好,我們隻能看到葉良的嘴巴嘟嘟囔囔,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趙虎就能看得出來,還翻譯的極其精準。
謝謝師父悉心教導,弟子有機會再來看你。
這句話的含義可太深了,說明葉良這一年也沒有閑着,在号裡不僅拜了個師父,還學得了一身的武藝,成功的越獄出來後,立刻就找上了老刀。我估計他想找我們的,可惜沒有我們的下落,所以又來江甯區禍害老刀了,也可能是想在這落個腳,畢竟他是跑路出來的,需要有個身份掩護自己。
大家心裡都沉甸甸的。
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在他發現我們之前,我們先發現了他,避免了日後相遇的措手不及。
趙虎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視頻,我則又給馮偉文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查查葉良那個号裡的頭鋪什麼身份。從視頻裡可以看到,葉良就是給他下跪的,那是個花白頭發、花白胡子的老頭,看上去年紀已經頗大了,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是葉良能叫他師父,還能跟他學到一身本事,說明這個老頭不是凡人。
過了一會兒,馮偉文的電話回過來,說調查過了,那個老頭的身份很普通,在農村裡跟人争田地,失手打死了人才進去的。
我立刻就說不可能,讓馮偉文再好好地查一查,把那老頭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
但是一番折騰以後,馮偉文還是告訴我沒有任何消息,這個老頭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身份,甚至一輩子沒出過村,就種了幾十年的地。我不相信那個老頭這麼普通會睡頭鋪,但同時也相信馮偉文盡力了,看來那個老頭藏得很深,很難查清楚他的來曆了。
屋子裡的氣氛仍很壓抑,趙虎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視頻,不肯放過葉良的每一個細節。
老刀戰戰兢兢地問我們怎麼回事,我告訴他,說你所謂的何思洋,其實是我們的一個熟人,叫葉良。接着,又給老刀講了講我們和葉良之間的恩怨,并說一年前把他送到監獄裡過,結果他前幾天又逃出來了,還恰好來到了康都城,真是山不轉水轉,實在太有緣了。
雖然我已經盡力很輕松地講這個故事了,但老刀還是聽得一驚一乍,說哎呀,那怎麼辦?
趙虎往後一靠,又搭住老刀的肩,笑嘻嘻說:“刀哥,發什麼愁,有兄弟我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