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煌一出稽留室,又有一大群人圍上來,有的讓他簽字,有的向他彙報工作,還有的通知他要開會。
戴煌擺着大手說道:“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
就從戴煌這個态度,也能看出洪老爺子身份确實不凡。
戴煌特意換了一身便裝,出門也沒坐警車,而是坐了一輛奧迪。當然是有司機,我坐在副駕駛,趙虎和戴煌坐在後面。一路上,戴煌也套我和趙虎的話,問我倆怎麼和洪老爺子認識的,洪老爺子叫他過去有什麼事等等。
但是這些問題,我和趙虎都沒法回答,我們哪認識洪老爺子啊,就這名字也是不久前才聽說。洪老爺子叫戴煌過去幹嘛,我們就更不知道了,隐約感覺是要解決我們的事,但又不敢确定。
所以我和趙虎隻能敷衍戴煌,說些有的沒的。
戴煌還以為我倆在擺架子,冷哼着說:“你們能和洪老爺子搭上話,我很吃驚。但,别以為你們認識洪老爺子,你們的事就能過去了!我不管洪老爺子叫我過去幹嘛,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而且我也不信,洪老爺子會為你們這種喪心病狂的罪犯求情!”
戴煌這一番話說得我和趙虎都挺心涼。
從之前戴煌和憨哥等人的态度來看,我和趙虎都信這個洪老爺子來頭很大,但是戴煌同樣很剛,身為江甯區治安一号的他,不會賣任何人面子,更不會縱容任何罪犯。
所以此去是吉是兇,誰也說不清楚。
車子很快來到公園附近,遠遠地就看到莫魚和洪老爺子還在門口下棋。距離還有幾十米遠,戴煌就讓司機停車,然後下車整整衣服,才往前面走去。我和趙虎立刻跟上,同時心裡也挺吃驚,戴煌對洪老爺子還真是尊敬啊,不亞于古代“提前下馬”的規格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莫魚和洪老爺子邊上,戴煌“啪”地敬了個禮,說道:“老上級,您找我?”
洪老爺子擡頭看了戴煌一眼,說道:“等我下完這盤棋。”
“是。”戴煌把手放下,站軍姿一樣站在邊上,身姿挺拔、腰杆筆直。
洪老爺子沒再搭理戴煌,繼續和莫魚下着棋。
這時候才是初春的天氣,但對南方來說已經很熱,戴煌沒一會兒就流得滿頭大汗,但他連擦一下都不敢,還是站得筆直。我和趙虎愈發好奇起來,心想這個洪老爺子到底什麼來頭?
莫魚和洪老爺子的一盤棋終于下完了,最終還是以莫魚的勝利為告終,洪老爺子歎着氣說:“後生可畏呀,真是服氣!”
就連戴煌都忍不住朝着莫魚看去,可能是沒想到一個年輕人的棋力會這麼高。
莫魚笑着說道:“老先生,您謙虛了,明明是你讓着我這個後輩。”
說完這句話後,莫魚又站起身,對旁邊的戴煌說道:“戴局,您站得也辛苦了,快請坐吧。”
莫魚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帶着尊重,也不自降身份。但是戴煌并沒有坐,而是朝着洪老爺子看去,洪老爺子點了點頭,戴煌才松了口氣,坐在了莫魚之前的位子上。
但即便是坐下了,戴煌還是腰杆筆直,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面色嚴肅地說:“老上級,您找我有什麼事?”
洪老爺子說道:“我已經退了,不用叫老上級啦!”
“不,您永遠是我的老上級!”
“嗯,不用那麼嚴肅,咱倆也很久沒見了,下盤棋吧——不耽誤您事吧?”
“不耽誤。”
戴煌立刻開始擺棋。
莫魚則和我們站在一起。
趙虎悄悄問他:“這個洪老爺子到底什麼來頭?”
莫魚說道:“江甯區上一任的治安一号,以鐵血、無情、冷酷聞名,無數大G、跟班、流氓、罪犯對其聞風喪膽,聽見他的名字都要腿打哆嗦。一般退位以後,可能會遭到某些罪犯的打擊報複,但是洪老爺子從來沒有這個煩惱,因為沒有人敢!即便他退位了,影響力也很大,擺擺手呼風喚雨、跺跺腳地抖三抖,哪位大G在街上見了他不繞着點走,實在繞不開了也會恭恭敬敬叫一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