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乞丐都被押上警車,“嗚哇嗚哇”地押向建邺區的治安局。我是有點懵的,我來建邺是想看看怎麼對付葉良,結果卻被抓到這裡來了。到了局裡,我和老乞丐被分開審訊,分開以前,老乞丐還對我說:“沒事徒弟,一切都在為師掌控之中。”
我:“……”
被訊問的時候,我當然一問三不知了,我對老乞丐本來就不了解。
我隻知道他是個乞丐,昨天晚上碰我的瓷,訛了我一千塊錢,還讓我請他吃飯。就這麼一點事啊,問也問不出什麼花來。巡察問我:“你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就貿然給他錢,還請他吃飯?”
我叫苦連天地說:“巡察同志,你們在街上給要飯的錢,還要查查他們的身份證嗎?”
巡察說道:“是的。”
我:“……”
總之,不管他們怎麼問,我确實是不知道,最後他們也沒辦法,隻能把我暫時關進稽留室裡。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二十四小時後就得放我出去。我突然間覺得,這老乞丐不告訴我他的身份,或許是為了我好。
但我畢竟拜了他為師啊,還指望他幫我對付葉良呢,總不能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幹啥呢就被巡察逮起來了吧,我這命運也太悲催了點。
稽留室裡人員嘈雜、人來人往,但也不至于欺負了我,我也沒心情去欺負别人,蹲在角落發愁老乞丐的下場。不過一會兒,稽留室的門開了,老乞丐走了進來,我頓時驚喜地沖過去,叫了一聲師父!
老乞丐滿意地點頭,說好、好。
稽留室裡十多個人,但是隻有一張椅子,“有名頭”的才能坐。之前我一個人,也沒心情争奪那張椅子的使用權,現在老乞丐進來了,我得盡到一個做徒弟的責任。
此時此刻,那張長椅上坐着一位膀大腰圓的漢子,憑借“塊頭”牢牢霸占着椅子的使用權。
我也沒心情和他廢話,厲聲說了一句:“滾蛋!”
“你說什麼?!”
漢子站起身來,揮拳就要打我,但我一腳就将他踢飛了,漢子撞在旁邊的牆壁上,慘兮兮地爬不起來了。
我恭恭敬敬地把老乞丐攙到長椅上,說:“師父,您坐。”
雖然我做慣了首領,但是我也蠻會拍馬屁的。
老乞丐滿意地坐在長椅上,點着頭說:“徒弟,你這麼尊重我,我當然很開心了,但是你要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與人為善也是一種善啊!”
我說:“能被關到這種地方的人不是好人,不需要對他們善。”
老乞丐哈哈大笑起來。
等到稽留室裡恢複正常氛圍,我才悄聲問老乞丐:“師父,你那邊怎麼樣了?”
老乞丐說:“我全招啦,我是誰,殺過幾個人,一五一十說清楚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又問:“師父,那你逃出這個地方應該輕而易舉的吧?”
老乞丐說:“我幹嘛要逃?我要等治安局長恭恭敬敬地接我出去。”
我吃驚地看着老乞丐,心想他是不是發癔症了,這種荒唐話也能說得出來?他都招了自己的罪,還指望治安局長接他出去,簡直癡人說夢!要說他能逃出去我信,說局長會來接他,這我不信。
當然,我隻敢在心裡腹诽一下,嘴上并不會說,就是覺得我這師父似乎越發神秘。
“睡會兒。”老乞丐閉上眼睛,鼾聲随即響了起來。
……我師父可真是能吃能睡啊。
百無聊賴,我也靠在椅子邊上打盹兒。
稽留室裡依舊進進出出,不時有人被保釋出去,也有人被叫去審問。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咕咕咕”的聲音傳來,老乞丐睜開眼睛,摸着肚子說道:“餓啦,局長怎麼還不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