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現代社會,沒有過去那麼封建,女孩子的閨房當然可以進了,更何況還是為了給古玲珑讨回公道。
此時此刻,古玲珑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正坐着床上“嗚嗚嗚”地哭着。透過外衣,隐約可以看到她裡面的衣服有些淩亂,顯然是遭受過什麼侵犯的。而在她身前的床單上,那一抹殷紅更是無聲地控訴着什麼……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古玲珑一邊哭一邊說:“他喝多醉了,走路都不太穩,我便扶他回房休息。但他不知怎麼,突然性情大變,瘋了一樣把我撲到床上,他是個男人啊,我哪有他力氣大,就這樣被他給……給……”
說到這裡,古玲珑哭得更大聲了:“就在這時,慕容青青來了,她和張龍好像有什麼關系,進來就大罵我和張龍不要臉。張龍十分怕她,立刻追了出去,說自己不是自願的,是被我強迫的……你們聽聽多好笑啊,我一個弱女子,能強迫得了他嗎?但他為了讨好慕容青青,真是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爺爺,各位叔伯,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古緻遠氣鼓鼓沖着衆人說道:“大家還有什麼好說的嗎?難道是我孫女冤枉他嗎?”
衆人一片寂靜。
慕容雲的臉色很黑,他很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畢竟他很了解我的為人,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但他是個男人,也知道男人喝醉酒後是什麼樣的,再說還有那條染血的床單為證,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其他人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李賀春、陳不易都是啞口無言,在他們看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做出這種事來也沒什麼意外。再說了,男人嘛,好色一點還不正常,也沒什麼必要幫我洗地。
古緻遠說:“慕容兄弟,照剛才的情況看來,張龍和青青似乎也有……”
慕容雲立刻擺着手說:“沒有沒有,我很了解他們兩個,什麼事都沒有!”
古緻遠清清嗓子,便說:“既然這樣,那我接下來就要讓張龍給我孫女一個交代了!”
慕容雲看看那張染血的床單,搖搖頭,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如果我在現場,肯定就當場戳穿了古玲珑,畢竟我是親眼看到她往床單上灑紅墨水的。
血和紅墨水,還是很容易就能分清楚的,連化驗都不用,看看顔色,或是摸一摸、聞一聞就能得出結果。隻是現場衆人都是大老爺們,誰也不好意思真去檢查床單,況且誰也不會想到古玲珑是在作假,就連古緻遠都沒想到,以為我倆之間真的有了。
大家看到床單以後,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以我的身份,如果“禍害”的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害了也就害了,根本無所謂的,誰敢讓我負責?但是古玲珑就不一樣了,她是古緻遠最疼愛的孫女,整個錫城的天之驕女,受了“欺負”必須要有交代。
至于是把我抓起來還是怎樣,就看古家自己的意思了。
古緻遠問古玲珑:“你先不要哭了,你老實告訴我,張龍對你這樣,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願意有願意的做法,不願意有不願意的做法。
願意的話,那就什麼都好說了,可以順水推舟成個婚;不願意,就把我抓入大牢,不怕我跑得了。
古玲珑低着頭沒有說話,甚至臉都有點紅了。
大家都明白了,這是願意的。
——不然也不會讓我來她閨房休息,說是強迫,其實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
古緻遠松了口氣,說道:“那好,我讓張龍過來,說什麼也給你個交代。”
接着,古緻遠又看向慕容雲:“慕容兄弟,張龍是你閨女給帶走的。”
慕容雲點點頭,表示明白,拿出手機,給慕容青青打了一個電話。
慕容青青當時就在我房間的門外,她坐在走廊的地上,背靠着門,正自黯然神傷。剛才的一段經曆,是她和我有史以來距離最近的一次了,要知道平時我和她連接觸一下都不願意,唯一的一次擁抱,是在她家池塘邊上,但是還沒幾秒,我就匆匆忙忙走了;這次就不一樣了,慕容青青摸着自己的脖頸、鎖骨,那些炙熱的吻痕仿佛還在,這讓她不禁臉紅心跳起來,心中像有一頭小鹿亂撞。
——雖然她知道我不是自願的,卻也能夠留下終生美好的回憶了!
就是最後結果有點不太好,我竟然流出淚來,求着她讓她快走,因為我不想對不起程依依。想到這裡,慕容青青的心裡别提多難受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努力了這麼久,怎麼還是比不上一個已經離開很久了的人啊……
所有的一切,隻能歸咎于自己出現的太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