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将他飛檐走壁的絕活叫草上飛,我不管他飛不飛,救出錐子就行。
我說:“這次不是讓你偷東西,是偷人!”
小三子愣了一下:“這不好吧老哥,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啊……當然,如果這是任務,我隻好勉為其難地去做了……”
我氣得又把小三子罵了一頓,跟他解釋了半天,才讓他知道不是那個偷人,而是真的偷一個人。
小三子終于明白了,立刻說道:“老哥你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今天晚上我就動手,天亮以前把人給你帶回來!”
我說你别吹牛,到底有把握沒?
小三子又嬉笑着:“老哥,瞧你說的,我小三子什麼時候吹過牛啊?”
我便說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小三子轉頭就出了門,當場就奔赴鹹城了。看着他略顯肥碩的背影,我是真心有點發愁,忍不住又給王仁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負責接應小三子,到晚上就在拘留所的門外等着。
放到以前的小三子身上,我是真不擔心他,代正武那邊重重把關,他都能夠來去自如,何況一個小小的拘留所。
但是現在,我是真不太放心他。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我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接着又等到淩晨,琢磨着這時候小三子該出手了。我的心裡更加七上八下,每一秒都在祈禱小三子能夠行動順利,幾乎把中外的所有大仙都求了一遍——我當然是無神論者,隻是求個心理安慰。
淩晨兩點,王仁給我打來電話。
我立刻接了起來。
“不好了少主。”王仁哭喪似的說道:“小三子剛才翻牆進去,結果不小心摔在裡面了,‘咚’的摔出好重一聲響。然後警笛大作,沖出來好多獄警,我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估摸着他是被抓了啊……”
聽着這樣的彙報,我的胸中郁悶、郁結,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小三子啊小三子,你他媽可真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聽到小三子被捕的消息,别提我有多郁悶了,之前看他那副肥碩的身軀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一語成谶,這家夥真的失利了!
或許有的人就該天生窮命、賤命,一點點福都享不了吧。
本來想救錐子,結果小三子也搭進去了,我正發愁下一步該怎麼辦時,王仁已經再次說道:“少主,小三子進去之前跟我說了,如果他此行失敗了,讓你去找他爸他媽,能把錐子和他都救出來。”
一聽這話,就知道小三子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失敗的概率挺高,所以才提前囑咐了王仁這些。那他之前信心滿滿全是裝出來的,還什麼保證能夠完成任務,這種鬼話怕是他自己都不信吧。
不過現在也沒時間生氣了,還是救人比較要緊。
小三子的爸媽,我當然是有點印象的,之前在揚州城時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這一面之緣的印象可不太好,那倆老賊不僅偷了我的手機和錢包,還把彭利民的錢包也給偷了,可謂膽大包天、不識擡舉。
——為啥不識擡舉呢,我和彭利民,一個是救他們出獄的貴人,一個是當地治安局局長,你說他倆是不是腦子發昏?
不過,他倆真能救錐子和小三子出來嗎,我對這點真是深表懷疑,我記得他倆走路都不利索,能翻過那麼高的牆,還無聲無息地混進去嗎?他倆要是有這本事,當初怎麼不自己逃出來呢?
但小三子既然這麼說了,我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找這倆老賊碰碰運氣了。
别看現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問出那倆老賊住在哪後,我便立刻啟程去找人了。這事實在耽擱不得,還有一天時間,張騰飛的手術就要開始第二次了,一旦失敗,錐子的人頭就要落地。
連夜趕往揚州,找到王仁提供的那個地點,是個非常典型的城鄉結合部,高樓沒有多少,全是低矮的平房,一條條巷子污水橫流,充斥着無數洗頭房和保健品店,不知這裡面住着多少雜七雜八的人。
我找到其中一條小巷,沿着門牌号一個個走過去,别看天都快亮了,但有些店就是做通宵的買賣,所以一路走過去都莺歌燕舞,而且對我非常熱情,敲着窗戶讓我進去玩耍。
終于來到一家“夜巴黎休閑會所”的門口,說是會所,其實就一間門臉,看上去破破爛爛,灑着暖粉色的燈光。推開門,髒髒的沙發上坐着幾個濃妝豔抹的大媽,打着哈欠問道:“洗大頭洗小頭?”
我說:“請問盜聖和盜神住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