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魚來說,我們這一群人都是“手帕幫”的,專門和他作對。
老魚一邊說,一邊把刀紮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王仁突然醒了過來,接着身子就往旁邊一滾。老魚吃了一驚,趕緊就上去追,王仁也不斷地躲來躲去。王仁并不是沒事,他要真的沒事,就能憑自己的實力反殺了,還輪得着老魚繼續追擊?
王仁現在昏昏沉沉,身上幾乎沒什麼力氣,之所以能醒過來,一個是他實力夠強,能夠壓住藥物,一個是藥量不夠,老魚沒敢下得太多,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王仁看到老魚砍殺自己,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自己拼命躲的同時,也在尋找反擊的策略。
王仁沒有什麼力氣,知道這麼下去,遭殃的肯定會是自己。但他身上也沒帶刀,在汪梨花的房間睡覺,還帶刀像個什麼樣子?王仁想起什麼,拼了命地往汪梨花的床前爬去,老魚也根本沒把王仁放在眼裡,知道王仁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稍微加把勁就能殺掉他了。
王仁撲到床邊,伸手往枕頭底下一摸,接着回身就是一刺。
老魚正撲上來,王仁這一剪子正好刺在他肚子上。
老魚捂着肚子往後倒去,頭上大汗淋漓、腹上鮮血淋漓,這一下無論擱誰身上都是重傷,疼得老魚差點沒有滿地打滾。王仁靠在床邊,手裡握着剪子,心裡感慨得虧汪梨花藏了一把這個東西,否則自己真要把命撂在這了。
“你有病麼?”王仁覺得自己腦袋越來越昏,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老魚冷笑着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們那個‘手帕幫’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針對我?”
王仁終于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敢情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啊。
不過,手帕幫?這名字也太難聽了,誰給起的?
但是既然起了這個名字,王仁隻能硬着頭皮扛到底了:“我們就是喜歡行俠仗義!像你這樣的人,多行不義必自斃!”
“等你做了汪四通的女婿,第一個就會對付我是吧?”
這麼說也沒錯,王仁是想幫我拿下彭城的,老魚肯定是需要對付的目标之一,所以王仁再次幹脆地承認了:“對!”
“那我更不能放過你了。”老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看。”王仁握緊了自己手裡的剪子。
王仁沒什麼力氣,老魚同樣沒什麼力氣。王仁是因為被下藥,老魚是因為身受重傷,兩人都這樣了還要較量一番,這份敬業精神着實讓人感動。老魚撲到王仁身上,兩人互相推搡、捶打、罵罵咧咧,并且抱着滾到一邊去了,可惜半斤八兩,愣是誰也沒弄過誰,反倒搞得兩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
——老魚身上的血,都蹭到王仁身上去了。
“老子不跟你打了!”老魚踉踉跄跄地站起來,一臉痛苦加滿肚子火,本來穩操勝券的局面,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的?第一該怪雷厲,怎麼走了就不來了,第二該怪迷藥,什麼時候效果這麼差了?
“你打不過老子,還是趁早滾蛋。”王仁嘿嘿笑着。
其實王仁早就沒力氣了,甚至就在昏睡邊緣,但他始終撐着,因為求生欲望。
“老子殺不了你,老子殺汪梨花!”老魚踉踉跄跄地朝着昏睡在床上的汪梨花走過去,“汪梨花要是死了,你還娶誰去啊,你還怎麼做汪四通的女婿?”
老魚嘿嘿笑着,認為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你瘋了嗎?!”王仁吃驚地說:“你要把她殺了,你在彭城還怎麼待?”
“我不殺她,就能待了?到時候你和她一結婚,我也照樣是個完蛋!不如魚死網破,大家誰也别想好過!”老魚咬牙切齒,不知是不是走火入魔,反正就是下定了這個決心,就是要把汪梨花給殺掉。
“不行!”
王仁拼命叫着,用盡吃奶的力氣,沖到汪梨花的床邊。
老魚一刀刺下去,王仁正好抓住他的手腕,兩人又展開了力氣上的一番較量,就見刀子在汪梨花的心口處上上下下,你來我往、十分激烈。王仁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他把頭轉到一邊,沖着正在昏睡的汪梨花艱難地說:“梨花,你醒一醒!”
别說,這句話還真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