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哭笑不得,不過也算習以為常,祁六虎一向都是這樣,前一秒還要死要活,後一秒就追尋新的真愛去了,這事根本沒人攔得住他,好像天生就是為女人而活的。
我隻沖着祁六虎的背影大喊:“别忘了練功啊,下次見面你要沒有進步,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
“有女人就夠了,要什麼兄弟……”祁六虎越跑越遠。
我是徹底的無語了,隻好吩咐司機繼續開車。
下午到了康都,我便和大飛彙合了。大飛也得到了許大師葬禮的消息,當天晚上我們便乘高鐵趕往杭州。葬禮是在第二天舉行的,但是我們決定前一天到,也理應前一天到,畢竟大飛是許大師唯一的徒弟,這種場合應該由他主持大局、迎來送往。
在去杭州之前,我們就和蕭潛聯系過了,所以到了杭州站後,就有人來接我們,趕往某火葬場。
靈堂就在某火葬場搭着,地方夠大,能容下許多的人。
來接我們的人是蕭潛的心腹,他對我們十分尊重,也給我們講了前些天的事情。蕭潛拿下杭州着實不易,真是一步一步打下來的,受了不少的傷、流了不少的血,心腹一邊講一邊說:“所以啊小南王,我們真的很佩服你,我們拿下一座城已經很不容易了,你能在短時間内拿下那麼多城,真不愧是我們那麼多人的偶像!”
和戴威的諷刺不一樣,蕭潛的這個心腹是真心很崇敬我,也是發自肺腑地叫我小南王。看來就像炎爺說的一樣,這個“綽号”傳出來後,級别高的都不爽,級别低的都崇拜我。
我也隻能說道:“我不是小南王,以後可别這麼叫了。”
心腹嘻嘻地笑:“龍哥,您太謙虛啦,這次您拿下了彭城,整個江蘇省都是隐殺組的地盤啦!都說你功不可沒,上面要封你當‘小南王’呢,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說句實話,我真不知道他們一天天哪來的這些消息?
究竟是誰在誅心啊,往我頭上扣這些大帽子,到底是捧我還是害我?
一個狗屁玄階中品而已,就算即将升成玄階上品,也不至于就封小南王啊,這讓那些地階、天階的高手怎麼看?
以前我聽到這綽号還挺驕傲,自從祁旺、炎爺提醒過後,我隻覺得一陣陣後怕,這是要讓我成為衆矢之的啊。于是我再一次很認真地對心腹說:“我不是什麼小南王,外面也都是亂傳的,以後别再這麼叫了!”
難得看我這麼認真,心腹也是有點驚訝,連忙說了一聲好的。
車子直接把我和大飛拉到了火葬場,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不過基本都是蕭潛的人。葬禮明天才會正式舉行,所以大批人馬明天才到。蕭潛已經等候我們多時,看到我們來了,立刻親自過來迎接。
蕭潛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衣服,腰間還系着一條麻繩,這是打算給許大師披麻戴孝了。
也是應該的。
蕭潛迎上來,握住我們的手,一臉哀傷地說:“來了!”
我們點點頭,說來了。
一切都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蕭潛沒有食言,我們也沒食言。在天城,将許大師亡故的消息透露出去,實屬無奈,蕭潛也沒計較。對他來說,能有時間拿下杭州,已經感恩戴德、心滿意足了。
蕭潛将我們帶到靈堂,這裡擺放着貢品和許大師的遺照,再往後則是盛放許大師遺體的棺材了。
别看大飛平時大大咧咧,這時一看到師父的遺照,當時整個人就崩潰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至親骨肉突然死了以後,大多數人并不感到悲傷,甚至有些麻木、冷漠。直到過去一段時間,因為某張照片或是某個物品,一下子觸發了某段回憶,便悲從中來,開始嚎啕大哭了。
大飛現在就是這樣的。
還有我。
看着靈堂上許大師的照片,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是真的不在了,從此在我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我也跪了下來,雖然我沒大飛哭得那麼誇張,但也默默流淚。
蕭潛同樣跪在我們身邊,“嗚嗚嗚”地哭着。
當天晚上,大飛親自守靈,在許大師的棺材旁邊睡覺。蕭潛給我安排了個房間,火葬場肯定沒什麼好房間,湊合睡吧,比其他人可強多了,他們連床都沒,都是席地而卧。
一整晚上都是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隐約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