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老乞丐一眼,确定沒有問題,才放聲道:“都撤了吧!”
過了一會兒,有腳步聲響起,酒中仙果然走了進來。酒中仙還是那樣,雖然穿得比較破爛,但比老乞丐幹淨多了,腰間還揣着個大葫蘆。讓我意外的是,酒中仙進來以後,并沒先和老乞丐說話,而是先和我打了個招呼:“小南王,你可以啊,真是越來越有範兒了!”
這可太讓我意外了,要知道在這之前,酒中仙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過,每次哪怕在同一個地方,他也看不見我,都是我先說話,他才十分意外:“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我還以為酒中仙是說我剛才“一聲令下,慕容家附近的人就都撤了”非常有範兒,剛準備謙虛下,酒中仙又說:“竟然敢惹戰斧,還把金振華幹掉了,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原來是這個事,我便說道:“都是我師父的功勞,我可沒有起什麼作用。”
不算誇張,那天晚上要是沒老乞丐,至少姑蘇、揚州兩地都會失守。
酒中仙撇着嘴說:“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師父有幾斤幾兩,他哪有那個本事啊!”
老乞丐憤憤不平地說:“老酒鬼,你不敢惹戰斧,就别在這說風涼話!”
酒中仙“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行行行,你敢惹戰斧,你最有本事了!現在被春少爺開除了,你滿意了?”
老乞丐不屑地說:“開除又怎麼樣,搞得我多稀罕殺手門似的!”
“你不稀罕殺手門,倒是别纏着我們啊,悄悄把皇甫大師綁過來算怎麼回事?”
得,又繞到這話題上來了。
老乞丐漲紅了臉,憋了半晌才說:“我和皇甫江好歹共事這麼多年,就算我不是殺手門的人了,情分總還有吧,找他幫幫忙怎麼了?”
“你那是找他幫忙嗎,你是直接把他給綁來了!”酒中仙不留情面地戳穿了他:“老叫花子,春少爺說了,你得罪戰斧,日後肯定死路一條,讓我們離你遠一點哩!别廢話,把皇甫大師交出來,否則我可要動粗啦!”
老乞丐氣鼓鼓道:“老酒鬼,你也不給我面子?我就找皇甫江煉個極品原石,十天半個月的事而已,你就不能給點面子?”
酒中仙搖了搖頭:“對不住,這面子不能給,我們現在不能和你有一丁點的牽扯!”
老乞丐急了:“那你就滾,有多遠滾多遠!”
“嘿嘿,今天不把皇甫大師救出來,我是不會走的!老叫花子,有本事你就打敗我!”說着,酒中仙便拔出腰間的葫蘆來,“咕咚咕咚”往自己喉嚨裡灌了好多的酒。
“好,我看看你的本事有進步沒!”老乞丐也把拐棍拔了出來。
顯然,兩人又要打起來了。
他們幾個一見面就打,我們這些當徒弟的也習慣了,每次都說較量較量,結果誰都打不過誰。
酒中仙舉起碩大的葫蘆,便朝老乞丐沖了過來,腳步歪歪斜斜、身子踉踉跄跄,正是醉拳的前奏。老乞丐也手持拐棍,毫無所懼地迎上去。兩人很快交彙在一起,細長拐棍和酒葫蘆撞在一起,“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無數火花也跟着濺出,這不是我和程依依第一次見他倆鬥了,但每次都看得如癡如醉,高手交戰确實精彩紛呈。
照舊,兩人誰也打不過誰,不僅僅是平級的關系,還因為兩人太了解彼此,對方出什麼招、換什麼式,彼此心裡清清楚楚,不會存在一點失誤。
這就是他們各自帶了徒弟,想要舉行“武會”來一拼高下的原因,單憑他們自己實在分不出來勝負。
但也确實精彩極了,我和程依依正看得過瘾,老乞丐突然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光看着幹什麼,還不上來幫我的忙!”
我和程依依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各持武器沖上去幫忙了。
極品原石是給我倆煉的,我們必須得幫忙啊。
我和程依依一加入戰局,形勢立刻發生改變,我倆當然不是酒中仙的對手,使出情意綿綿刀來也不是。但我倆的作用就是擾亂酒中仙,哪怕隻能分他一點點神,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果不其然,我和程依依還沒幹什麼呢,酒中仙的節奏就有點亂了,他想先把我倆打飛,再和老乞丐接着打。
可想而知,老乞丐能不知道他想什麼?根本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酒中仙剛想幹點什麼,老乞丐的拐棍已經戳出,當場就給酒中仙的肩膀戳出一個血洞。酒中仙“嘶”的一聲叫,噔噔噔噔往後退去,老乞丐哈哈大笑起來:“老酒鬼,就你這點本事還想救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酒中仙冷哼着說:“你不過是沾了徒弟的光,得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