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二叔這時候還不知道隐殺組的首領就是他的大G張人傑。
繼續往後面翻,大概過了兩三年,二叔在日記本裡寫道:天啊,隐殺組的首領,自稱南王的那個,竟然是我大G!這太讓人痛心了,為什麼偏偏是他?難道他不知道,我是兵、他是賊,自古兵賊不兩立嗎?他是逼着我抓他嗎,我怎麼下得了手,我們是血肉相連的親兄弟啊……我的心幾乎在滴血,怎麼會是這樣,誰告訴我該怎麼辦?
之前因為戰斧的事,二叔顯得有些迷茫,但是并未改變信念;南王的事出了以後,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二叔第一次開始猶豫不決、懷疑自己……
我幾乎都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景,二叔發現南王就是自己大G的時候,心力交瘁、無比難過,縮在被窩裡面寫着日記,縱有再多苦痛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但再往後,二叔的文風再次突變,他在日記裡寫道:今天和老上級談了談,他把我臭罵一頓,說我太拎不清,小家和國家哪個重要,難道分不清楚?我們首先是一個兵,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當我們穿上這身軍裝的時候,整條命就已經是國家的了!是的,我也因此醍醐灌頂、如夢方醒,我是一個兵,隻要還穿着這身衣服,就要同一切惡勢力做鬥争,哪怕是我的親大G也不例外!南王,你等着吧,我一定會親手抓捕你歸案的!
看得出來,二叔和老上級的這次談話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使得二叔再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後面,日記本便恢複如常,再也看不出二叔有什麼情感上的波動了,就是整天抓捕罪犯,大多都是殺手門和隐殺組的,抓了一個又一個,“五行兄弟”的名聲也因此傳遍整個炎夏……
縱觀整本日記,二叔親手抓捕過的罪犯,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個個窮兇極惡、通緝榜上有名,确實是很厲害,怪不得能挂在榮譽牆上的第一位。
直到退伍,二叔才慷慨激昂地寫下一句:一日當兵、終身當兵,哪怕我脫下這身軍裝,我也要以軍人的紀律嚴格要求自己,日後也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打擊罪犯……
别的不說,在二叔長達十多年的當兵生涯裡,确實無愧他的那身軍裝!
說真的,我确實挺受感染,被二叔那一身浩然正氣、那一顆赤膽忠心所打動了,看完整本日記仍舊難以忘懷,久久都無法從二叔波瀾壯闊的半生走出來,感覺和他一比,我真就卑微地像是一隻蝼蟻,無論境界還是胸懷都無法和他相比。
這時,宿舍裡的兩個飛龍特種隊員也差不多打掃完衛生了,正在進行最後的尾聲。
兩人突然聊起天來。
“你聽說沒,火拳張教官的侄子也來咱們這當兵了。”
二叔他們在退伍前做過一段時間教官,所以飛龍特種大隊的人提起他來仍舊是張教官,突然說起了二叔和我,我當然要豎起耳朵聽了。
另外一人說道:“是嗎,誰啊?”
“嘿,你還真不知道啊,我也是聽别人說的,火拳張教官的侄子叫張龍,已經在咱們軍營呆了快十天啦!”
“是嗎,表現怎樣?”
“表現太出色了,第一天就跑了十公裡,一口氣都沒歇,又做了一百個俯卧撐和一百個仰卧起坐,起來以後面不改色。更神奇的還在後面,有人發現他身上正在滴血,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扯,嚯,滿身的刀疤啊,肚子上還纏着繃帶,血已經把紗布給浸濕了……”
“哇,張教官的這個侄子到底什麼來頭?”
“你不知道?咱們隊裡好多人都知道。”
“不知道啊,我剛加入飛龍不久,每天就是練功、練功、練功,幾乎不跟任何人交流。你快給我講講,到底怎麼回事?”
另外一人便說起來:“他啊,是隐殺組的小南王,掌管吳省一帶哩!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據說還和殺手門糾纏不清,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老上級不忍心看到這個一個好苗子誤入歧途,所以将他帶了回來,要改造他……”
“原來是這樣啊,唉!‘火拳張宏飛’何其的忠勇和愛國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侄子,張教官要不是坐了牢,都得親自收拾這個侄子了吧?”
“可不是嘛,張教官要是知道侄子整天幹這些事,得有多傷心、多難過啊!”
“希望他在咱們軍營裡好好改造吧,也不枉費咱們老上級一片苦心了……”
“是啊……”
兩人說着,端着臉盆出去了。
而在床底下的我,早就羞得滿臉通紅,臉上像是長了烙鐵,燒到耳朵根了都。
陳班長先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張龍、張龍!”他叫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