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勸他,說你已經歸隐山林,外面的事就别考慮那麼多了,我們一定能把薩姆幹掉!
雖然我這麼說,但麥淵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聊了一會兒,天就黑了,夜間實在危險,也不可能走了,得在太陽部落住上一晚。
出去狩獵的人也都逐漸回來,烏幹達也回來了。烏幹達得知我在,還挺開心,大家拜祭太陽神的時候,他則拉着我的手,叽裡咕噜地問,沒有小野和麥淵做翻譯,咱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咱也不敢問,隻能迷茫地點着頭。
結果烏幹達開心極了,像個猴子一樣在部落裡跳來跳去,甚至在屋頂和樹木之間穿梭,有時候還捶打胸口,“嗚嗚嗚”地叫着。
麥淵非常吃驚,問我和烏幹達說了什麼,把他樂成這樣?
我說我也不知道啊,我聽不懂他說話,隻能不斷點頭。
麥淵過去一問,才知道烏幹達剛才問我,紅花娘娘想他沒有,我點點頭,意思是想了,所以烏幹達才樂成這樣。
我還想讓麥淵解釋一下,别讓烏幹達繼續誤會了,結果麥淵笑呵呵說:“算啦,你媽又不可能來部落了,烏幹達也不可能出去,就讓他自嗨一下吧,讓他留個美好的幻想,每天開開心心活着,不也挺好的嗎?”
我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理,那就不拆穿了。
當天晚上,烏幹達又舉行了一場大型的歌舞晚宴,唱歌、跳舞、吃肉、喝酒,一直嗨到淩晨才休息了。我在紅花娘娘的屋子睡的,這屋子是之前烏幹達親手蓋起來的,準備結婚的時候用,可惜沒有成功,紅花娘娘跑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起來,部落之中一片恬靜,有人去狩獵了,有人留守家園。
我洗過臉後,先去拜祭了下太陽神,接着到小野家裡去吃早飯。他們早餐也是烤肉,一天三頓離不了肉,我也早就習慣,和他們一起吃。吃完以後,我就準備要走,小野和麥淵出來送我,烏幹達也來了,交給我一樣東西,竟然是那枚鴿子蛋一般大小的鑽戒!
沒想到這麼久了,烏幹達還留着啊。
烏幹達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叽裡咕噜說着什麼。
麥淵說道:“他讓你把鑽戒交給你媽,還讓你轉達一句話。”
“什麼話?”
“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這句話差點沒把我笑死,這可是當年風靡大江南北的廣告詞,不知道烏幹達是從哪裡學來的,竟然讓我轉達給紅花娘娘,算是變相表白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接過鑽戒,說知道了,一定轉達。
烏幹達再次變得十分開心,在部落的屋頂和樹木之間竄來竄去,笑得像個孩子一樣。
我告别了烏幹達和衆人,朝着部落外面走去,小野和麥淵繼續送我,一直送出好幾裡地,我都不好意思了,讓他們回去吧,不用再送我了。在某個山坡上,我們正式告别,想到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和他們見面,心裡還有點不舍,甚至充滿了感傷。
“走了!”我對他們說道。
他倆點了點頭,目送我下山坡。
我繼續往前面走,走着走着,突然覺得哪裡不對,仿佛有一陣古怪的風吹來,讓我心裡止不住地打寒噤。可是看看四周,草木也沒動的迹象,不像是有風吹的動靜,我正納悶,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竟是麥淵提着小野,面色驚慌地朝我撲來。
“怎麼了……”我吃驚地問着。
麥淵沒有答話,奔到我的身前,猛地将我撲倒,接着抱着我和小野,往旁邊的溝裡滾去。
正是初夏季節,山中草木繁盛,我們滾到溝裡以後,一堆雜草遮住我們身形。
我還是很吃驚,正想詢問麥淵發生什麼事了,麥淵依舊面色驚慌,沖我“噓”了一聲,不讓我再說話。意識到肯定有事發生,我便屏氣凝神、一動不動,小野同樣一臉疑惑,但她和我一樣紋絲不動,手則握着弓箭,仿佛準備埋伏什麼獵物。
我也不動聲色地握住了飲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