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查薩姆了,到了明天,甯老要是知道我和紅花娘娘也在這裡住着,八成要把我們趕走。
他和我們一直都有嫌隙,幹掉我們都來不及,哪會允許我們繼續住在這啊!
但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紅花娘娘都做好離開甯家的準備了,這時候突然傳來一個消息,甯老又走了,出國訪問了!
好家夥,到了他們這個級别,果然是日理萬機,比誰都要忙啊。甯老這回來一晚上,怕是屁股都沒坐熱,一大早就走了。我和紅花娘娘還憂心忡忡,以為要被趕出去了,結果甯老根本不知道我倆的存在。
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倆和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起床打拳、練氣。但我明顯能感覺到,甯家今天的氣氛不太一樣,所有護衛神情都很嚴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平時還有說有笑的,今天都是行色匆匆,一步都不停留。
我意識到問題出在石天驚那裡,和紅花娘娘說了一聲之後,便在甯家的院子裡遊走起來。
終于,在人工湖的邊上,我見到了石天驚,他正從地上撿鵝卵石,“飕飕飕”地打着水漂,一塊石頭至少能打二三十下,直接打到對岸去了。
“厲害。”我由衷地贊歎道。
石天驚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繼續打着水漂。
“怎麼,不爽啊?”我走過去,坐在石天驚的身邊。
“你說呢?”石天驚苦笑着道:“還有小半年,我就要死了,甯老這明顯已經放棄了我,在培養接替我的人啊……”
一年之約就快到了,甯老這個時候安排暗衛,不僅比石天驚的功夫高,還不讓石天驚知道,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難怪石天驚會這麼郁悶了。
“那你打算怎樣?”我問。
“我能怎麼樣呢?”石天驚還是苦笑:“我想戴罪立功,和你們一起除薩姆,魏老卻不同意!現在甯老也放棄了我,直接培養起我的接班人了。我為甯家服務了二十年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條老狗,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石天驚的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十分郁悶。
“也不是沒辦法。”我從地上撿了塊鵝卵石,同樣朝着湖面丢了出去。
“嗯?”石天驚疑惑地看着我。
“證明自己的價值。”我說:“證明自己才是守護甯家最可靠的人選!”
說句實話,我并不是真心想幫石天驚的。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
我唯一的目的,還是想查出薩姆到底在不在甯家,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至于石天驚,其實我沒有太大的感覺,之前他盡心竭力地保護紅花娘娘,我當然很感動,但說到底這是甯公子的功勞。
還有,石天驚給我講過他的故事後,我确實挺觸動的,也曾想說服魏老加入他,但也沒有到了和他生死與共的地步。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我現在告訴石天驚,甯老和戰斧有勾結,我們需要幹掉甯老,石天驚會答應麼?
從這上面來說,我覺得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一路人,甚至随時都有可能走到對立面去。所以我表面上跟他和和氣氣,裝出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其實并沒真的把他當自己人過。
石天驚已經七十多歲的年紀,不誇張地說,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生活閱曆也是相當豐富,但他現在當局者迷,碰到這樣的事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反而求助起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來。
“我應該怎麼做?”石天驚焦急地看着我。
我沉沉道:“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你得表現的比那個神秘人更厲害。我覺得,你可以人為制造一起混亂,他解決不了,但你可以解決,甯老不是就對你重獲信心了麼?”
“是啊、是啊!”石天驚拍着手:“就這麼幹!我在甯家已經二十年了,還鬥不過他一個新來的麼?呵呵,我會讓整個甯家知道,我才是最值得信賴、最可靠的那個護衛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