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啊。”居永壽說:“可是興門需要,之前南哥千方百計在紐城弄了幾株,被戰斧的人給知道了,布雷雖然不清楚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但就是想給興門造成一些阻礙,所以就全收攏起來了!”
我一聽,立刻笑着說道:“知道在哪還不好說,等我來個半夜竄到布雷家去,全偷出來不就好啦!”
“哪有那麼容易!”居永壽搖着頭道:“那可是血煙草啊,但凡能偷出來,南哥早就動手了,還輪得着你啊?”
“到底怎麼回事?”
“紐城距離盛頓城非常的近。”居永壽說:“戰斧相當看重,尤其是搜刮了所有的血煙草後,戰斧知道這玩意兒對興門來說很重要,近年來每三天派一批X級改造人過來,協助布雷一起駐守紐城,想潛到他家裡,難如登天啊,南哥都做不到。”
提到X級改造人,我就想起艾力克了,當然也想起了其他的X級改造人。
這事确實棘手,X級改造人雖然極不穩定、幾天就死,但是勝在數量衆多、源源不斷,就連陳近南都不敢輕易到盛頓城去,興門至今也沒在盛頓城建立分會。
沒想到紐城也有啊。
怪不得居永壽能被逼到這個程度,确實太困難了。
“那怎麼辦?”我問居永壽。
“你可算問着了。”居永壽嘿嘿笑着說道:“今天晚上布雷請我吃飯,到時候你就假裝是我小弟,跟我一起到他家裡,席間你找機會探探他家,可能的話就把血煙草偷出來呗。”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非常冒險,但也有機會啊。
但我還是相當驚訝,瞪着眼說:“布雷請你吃飯?為什麼啊?”
戰斧和興門不是死對頭嗎,布雷和居永壽鬥了很多年,還把居永壽逼到這個村莊,怎麼又請他吃飯了?
被我這麼一問,居永壽反而沉默了,一張臉垮得很難看,半晌才歎着氣道:“兄弟,我給咱興門丢臉啦……”
我當然皺起眉頭,問他什麼意思?
“這些年來,興門日漸壯大,在各個地區都取得了驕人的成就,在全世界也異軍突起、名頭漸響……唯有我,過得是一天不如一天,還被布雷趕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破村莊!你以為他真的是覺得我沒威脅,所以才不下死手的嗎?錯了,除了這個原因以外,他是想留着我,羞辱我啊!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把我叫到他家裡去,讓我給他端茶遞水、洗衣做飯,做得都是仆人和下人的活!我可是堂堂興門紐城分會的首領啊,竟然要受這種侮辱!可我沒辦法啊,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殺回紐城,我一直在忍耐、忍耐……兄弟,這事我誰都沒有說過,南哥也沒說過,老婆和兄弟也不知道,就是怕大家瞧不起我,覺得我丢興門的臉……你可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啊!”
說到這裡,居永壽撲到桌上,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麼大年紀的一個老人,哭得愣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邊哭還一邊狠狠捶着桌子。
我當然整個人都沉默了。
居永壽的哭聲響徹整個小屋,院子裡依舊傳來狗叫和小雞的叫聲,可怎麼也掩蓋不住居永壽的悲涼。
這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勾踐啊,隻是不知道居永壽的卧薪嘗膽,能否等來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輕輕拍着居永壽的肩膀說道:“沒事,咱們今晚把血煙草搞出來,再弄到佛仙根和涅槃淚,煉出幾顆通天丸來,幹死那個布雷!”
居永壽想到往事和種種的屈辱,雖然哭得泣不成聲,但還是咬牙切齒地說:“好,我們一定要弄到血煙草!”
看得出來,居永壽比我還想得到通天丸,他想升級已經很久,做夢都想幹掉布雷。
吃過了飯,居永壽又領着我到村子裡走了一圈,村子着實不大,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完了,常住人口也就二三百人,還全都是興門成員。
居永壽說,當初他們剛被布雷攆出紐城的時候,隻有這個村莊荒無人煙,距離紐城也還算近,所以就在這落腳了。
為了裝弱,居永壽對外稱沒錢了,大家隻能自食其力,自己開荒、墾地、種糧食,全力發揮身為華人的特色,華人就是無論走到哪裡,第一件事就是種地!
幾千年的農耕曆史,不是開玩笑的,永遠不會餓死。
等我們再反回家,居永壽的老婆已經回來了,這個農婦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洗碗和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