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又看到,李火的背正抵在牆角,手裡還握着他的那柄鋼刀,而刀正架在一個渾身血迹斑斑的人脖子上。
那人身上的血已經幹涸了,頭發也亂糟糟的,一身的土和灰,完全看不到臉,但我還是一眼看出那人是我二叔,我和二叔多少年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二叔!”我立刻激動地叫了一聲。
“嗯……”二叔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聽上去非常虛弱。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二叔還活着啊,還活着啊!
我的心中當然一片欣喜,同時又怒火沖天,李火竟然把刀架在二叔脖子上。
我咬牙切齒地問:“李火,你到底想幹什麼?”
“嘿……嘿嘿……”李火同樣沒什麼力氣,笑着說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如果我把張宏飛交給你,你還會放過我這條狗命嗎?”
“那你想怎麼樣?”
“你就呆在山洞裡不要動。”李火說道:“我帶你二叔先出洞,我會把他放在往南一公裡的地方,你等半個小時再出山找,否則的話,我和你二叔就同歸于盡!”
“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隻要二叔能夠活着,什麼要求我都滿足。
“别……别放過他……”二叔氣若遊絲地說着。
“你,靠邊!”李火沖我比劃了下。
我便乖乖地退到一邊去了。
李火則架着二叔往洞口走去,二叔哪裡能走得動,所以他全程是架着二叔的,同時還要防我,所以非常小心。很快,李火就走到了山洞邊上,并且讓我移到了山洞的最裡邊。
我們距離大概有十多米,李火松了口氣,顯然松懈了些,一手抓着二叔,一手去夠藤蔓。
也就是現在,我暗中催動凝氣決,狠狠一刀朝着李火劈了過去。
李火哪能料到我這一招,被這一刀劈個正着,一聲慘叫過後,身子直朝外面跌去,但這家夥也真陰損,都這樣了還緊緊抓着二叔,真的要和二叔同歸于盡!
我當然一瞬間沖過去,一把抓住了二叔的領子,同時一腳踢向李火……
非常、非常重的一腳。
李火先是腹部被我砍傷,接着脊背又中了招,整個人是無比虛弱,被我一腳就踹下了懸崖,随着他的慘叫聲越來越遠,這條命八成也玩完了。
與此同時,我也把二叔放在地上,緊張地問他怎麼樣了?
“沒……沒事……”二叔有氣無力地說着,語氣裡也充滿欣慰:“龍,你越來越厲害了。”
但是怎麼可能沒事,二叔不知幾天沒吃東西了,整個人餓得皮包骨頭,更何況身上還有那麼多傷。我稍稍檢查了下他的身體,發現他的情況十分危險,身受重傷外加饑腸辘辘,生死幾乎隻在一瞬間了,如果我再遲來一天,二叔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這個李火,說是不敢殺二叔,但這和慢性殺人有什麼區别嗎?
“二叔,你撐着點,我這就給你弄點東西吃。”
我一手抱着二叔,一手抓着外面的藤蔓,“噌噌噌”就爬了上去。
接着,向前飛奔。
不一會兒,我就來到之前那條湍急的河流邊。
那些皮外傷其實不算什麼,以二叔的身體還撐得住,關鍵是他至少一個星期沒有吃東西了,甚至一滴水都沒喝,整個人都孱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