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整個過程之中,我都不發一言,默默地盯着俞老闆。
電話挂了。
俞老闆“噗通”一聲跪倒在我的身前,哆哆嗦嗦地道:“張龍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你放我一馬,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攢下這些基業,不能就這麼完了啊……張龍先生,我求求你、求求你!”
俞老闆一邊說,一邊“砰砰砰”沖我磕着頭。
我還沒有說話,程依依就一腳将他踢倒在地,冷冷地道:“你不是要和我們硬碰硬嗎,來碰一個試試看啊!”
俞老闆很快又爬起來,撲到程依依的身前哭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不自量力,是我蚍蜉撼樹,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他又沖着程依依“砰砰砰”磕起頭來。
程依依還想再說什麼,但被我攔住了。
理論上講,俞老闆也沒做錯什麼,他的兒子被打成這樣,想報仇也情有可原,沒必要一直揪着他不放。而且我謹記魏老的四不真言:不折騰、不作妖、不犯法、不放縱,略施懲戒就可以了,沒必要把俞老闆打入谷底。
再者說了,我們這張老臉又能賣幾次呢,賣一次少一次啊。
沒有必要四處樹敵。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我把俞老闆扶了起來,将銀行卡遞給了他,說道:“你想跟我掰腕子,還遠遠不夠格,這次就算了吧,以後長個教訓,别再這麼狂妄了!”
“是……是……”俞老闆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現在能去接牛二蛋了嗎?”
“能!”俞老闆立刻說道。
“早這樣不就完了嗎,浪費這麼多的時間……”我拍拍俞老闆的肩膀,“走了!”
說完,我又看了俞雪峰和丁菲一眼。
俞雪峰還躺在床上不能動,丁菲則是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
“我隻能說,你會後悔。”我摸摸自己的鼻子,沖丁菲說:“牛二蛋的未來不可限量,而你永遠錯過了他。”
接着,我便轉身離開。
“以後長個眼睛!”程依依狠狠瞪了一眼俞老闆,和我一起走了。
我們到地點後,又打了幾個電話,牛二蛋就出來了。
牛二蛋已經在裡面呆了一個星期,本來今天就要移交到其他地方的,但被我和程依依截胡了。還是那句話,對我們來說不叫個事。
但,即便隻有一個星期,也足夠牛二蛋受了。
雖然從外表看,他沒受任何的傷,但他身形足足瘦了一圈,眼窩也深陷下去,走起路來有些吃力,顯然在裡面受了不少的罪。
俞老闆怕是早就打過招呼,不會輕饒了他。
牛二蛋一瘸一拐地朝我們走過來。
“怎麼回事?”牛二蛋嘶啞着聲音問道。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沒事了。”我說:“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