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卧室裡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林初顔臉色一變,猛地甩開他,轉身沖了進去。
“雲洲!你這是幹什麼?”
女人的聲音裡滿是驚慌失措。
孟雲洲跪坐在地上,手腕上蜿蜒着一道血痕,整個人哭的滿臉淚水。
“你别管我了,反正這個世界上也沒人在乎我,如果我死了能讓季先生不再生氣,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林初顔搶過他手裡的碎玻璃,一手用力按住他的傷口,轉過頭沖着季洵安怒吼。
“季洵安!看到雲洲這樣你滿意了嗎?你心裡難道就不會愧疚自責嗎?怪不得他們都說你是白眼狼,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死了都沒哭一聲,你這種冷血自私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乎别人的死活?”
這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季洵安的心上。
震得他手腳發麻,渾身冰涼。
他對于童年最深的記憶就是酗酒的父親和被打折的棍棒。
所以當父親意外離世的時候,季洵安沒有掉一滴眼淚,親戚們都說他就是個白眼狼。
這件事成了他紮在心底最深處的一根刺。
每一次觸碰都會被紮的鮮血淋漓。
後來林初顔得知這件事後,安慰開導了他許久,才終于讓他放下了心結。
可如今也是她将這根刺再次紮進他的心裡。
季洵安心底對林初顔最後的一絲愛意也緩緩消散。
“林初顔,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不讓他住進來,我也沒有跟你鬧脾氣,避開你也隻是因為我對海鮮嚴重過敏。”
林初顔這才注意到季洵安被自己觸碰過的手腕上起了一大片紅疹。
對上季洵安泛紅的雙眼,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她的心底劃過一抹愧疚。
“洵安,我”
孟雲洲見狀又咬着牙掙紮起來。
“初顔姐,你别攔我了,就讓我去死吧”
拉扯間,手腕的傷口又開始湧出鮮血。
林初顔再也顧不上安慰季洵安,用力扶起孟雲洲就匆匆朝外走去。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季洵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