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的頭埋得更低,肩膀一抖,帶着哭腔小聲地說:“你不可以這麼說我媽媽,我媽媽是中學老師,很受人尊敬的,你也必須尊敬她。”
“我說呢,這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民法典是她修訂的,那麼能給人立規矩。”
“不是,是她有病還是你有病啊?讓你媽在群裡發這些東西,還真指望我們能照做啊?”
宿舍的同學們都看到了林涵媽的長篇大論,迷惑發言,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
林涵的頭埋得更低,聲音依舊小小的,可說出來的話,卻震耳欲聾。
“要的,我媽媽是中學老師,我們是學生,我們都要聽她的。不是我讓她發的,她就是覺得必須得這樣。我勸你們也必須聽她的,不然,她會懲罰你們的,後果很嚴重。”
說完,林涵就把她今天換下來的衣服端到我面前,對我說:“群裡的表你看了嗎,今天是你要幫我洗衣服。”
我看着她遞過來的衣服,大夏天的,每天上萬步來回奔波,衣服都是臭哄哄的,她那件堪比生化武器的内褲還疊在最上面。
“别忘了,内衣褲要手洗,從小到大,我媽媽都是幫我手洗的。”
我冷笑一聲,一把将她捧着的這些髒衣服拍在她臉上。
那件内褲就水靈靈地挂在了林涵的頭上,她狠狠一愣,仿佛受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打擊。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宿舍的人看到這喜劇般的一幕,頓時笑成一團。
林涵見無人安慰也無人解圍,哭得更大聲,那張臉哭得由紅變紫。
說實在的,我也是沒有見過有成年人能夠像這樣哭得像個孩子。
“哇~你!你!你欺負我!我要跟我媽講!”
說罷,便跑出了宿舍,沒過多久。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的号碼,我疑惑地接了起來。
“喂?”
“你就是謝青對吧!我是涵涵的媽媽。”
“涵涵媽媽呀。”我捂住手機,沖着旁邊投來的一個個八卦的目光使眼色,示意她們過來聽聽。
其實不用我提醒,在座各位在聽到來電是誰的時候,就已經一個個圍到我的身邊,想要見識見識這位給我們訂“舍規”的涵涵媽是何方神聖。
我打開外放,手機裡傳出來一個聲音不是那麼好聽,但是普通話還算标準的中年婦女的聲音。
“謝青同學,我在群裡已經跟你們講過了,我家涵涵身嬌肉貴,是我和她爸從小就捧在手心裡的寶,你怎麼敢這麼對她呢!”
“哦?身嬌肉貴?多貴啊?多少錢一斤?豬肉現在30一斤,我覺得林涵不如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