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費力地睜開眼,眼神朦胧,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他嘴裡喃喃着:“嫣嫣,是你回來了嗎?嫣嫣”
說着,他将我用力拽倒,一個翻身,就将我壓在底下。
濃重的酒氣不停竄入我的鼻腔,我突然想起,皇上曾有一個早逝的未婚妻就叫“嫣嫣”,看來他是想起故人,所以借酒消愁。
我沒有掙紮,反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扯落我的外衫,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皇上,我是嫣嫣。”
4蘇公公帶着人尋來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我隻着肚兜躲在皇上身後無聲垂淚,假裝無措地披上外衣。
皇上揉着腦袋起身,看到我時渾身一震。
“你……你是何人?”
我蜷縮在他腳邊,乖順回答:“臣婦是沈國舅之妻。鎮國公之女,宋如嫣。”
向來處變不驚的皇上差點站立不穩,幸虧蘇公公及時扶住,才沒有出醜。
見他眉頭緊鎖,我主動為他解憂:“昨夜……是個意外,皇上隻當它是一場夢便是了。”
說完,我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攏緊衣服,火速逃離現場。
女人嘛,不糾纏反而會讓人牽腸挂肚。
等我回到營帳時,林霜兒已經不在了。
春獵的最後幾日,我都借口身體不适,待在營帳裡閉門不出。
回府那日,宮中突然賞下許多東西給國舅府。
沈從元有些驚訝:“我近日賦閑在家,并沒有立下功勞,陛下為何會給我如此豐厚的賞賜?”
我心裡一咯噔,顯而易見,這是皇上在補償我。
那套暹羅進貢的南珠頭面,就躺在上面,是連皇後也求不得的珍寶。
沈從元一介武夫,哪裡用得着這些女兒家的東西。
可惜皇上不知道,我們那晚根本什麼都沒發生,他喝得爛醉如泥,隻在我身上撕扯了幾下就昏睡過去,人事不省。
想到這,我面色如常地淡笑道:“許是皇後娘娘念着你,才賞下這些暹羅剛進貢的珍品。”
皇後向來愛護沈從元這個獨苗幼弟,滿朝無人不知。
因此,沈從元也笑着點點頭,很是認同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