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順趕來了。
他慌張的給執刑的公公們塞銀子,說查清了,不是我做的。
我昏死了過去,是喜順給我背回去的。
恍惚之間,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像伏在父親背上一樣的安心,就像是,回家了。
将近一個月的時間,我都昏昏沉沉的,一會熱一會涼,一會看見爹娘,一會又看見鬼神。
喜順細細的給我塗着傷,鑽心的疼,仿佛我已經碎了。
我求他别救我了,讓我死。
喜順趴在我的床邊求神求佛求了一大圈,他紅着眼求我别死。
沈婕妤的指認漏洞百出。
她離了我,就陷入勢孤。
還沒動刑,皇上三兩下就問出了實情。
她哭着喊着想給皇上生個孩子,一時嫉妒作祟,趁着貴妃生辰,人多手雜,拿自己活血化瘀的痛經藥,換了貴妃的安胎藥。
皇後念在她是初犯的份兒上,加上她願意用命換一個孩子,其心可憐,隻是将她打入冷宮,面壁思過,罰抄佛經108卷,為貴妃的孩子超度。
喜順的牙都要咬碎了,他說,這一切,皇後才是幕後黑手。
我疼的厲害,實在沒有精力去想,怎麼又扯上了皇後。
我養了三個多月,才慢慢的能起身。
我剛下地,貴妃就嫌惡的趕緊讓我滾出去,錦繡宮裡見不得叛徒。
喜順安慰我說,貴妃娘娘是氣沈婕妤,跟我沒關系。
這幾個月多虧有他在,我才撿回來一條命,我鄭重的跟喜順說,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喜順不在乎的擺擺手,臉上可疑的紅了,他說:“你好,就好。”
我提着小包袱推開了冷宮的大門,沈婕妤沒想到我還會回來,陰恻恻的說:“喲,這是誰家的狗跑出來了。”
我不想跟她打嘴仗,進了冷宮還不安分,看來面壁思過三個月是沒一點長進。
我倒水,她就奪走茶壺,我鋪被,她就坐在床上,我擦擦窗台上的灰,她就拿着墨水潑我衣裳。
“怎麼,貴妃沒賞你一口飯吃啊?”
“主子,皇後賞你吃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