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羽急着用錢,我隻好昏天黑地地做工。
白日照舊賣豆腐,夜裡還能做做繡品。
他讀書我刺繡,一支蠟燭兩處用,不浪費。
連綿春雨。
我推着豆腐攤往外走,路上泥濘不堪。
好在上了青石闆街後,便好走許多。
還沒到固定的攤位,細汗已滲出額前。
一柄扇子攔住了去路。
「豆腐娘子又來了?」
扇子後露出一張肥頭大耳的臉。
郾城一霸,謝屠夫。
前年饑荒靠着賣肉掙了大錢,幾年來四處買妾不說,還勾搭良家女。
我不怕他,也不想同他糾纏。
畢竟展露仙術,會讓我被天道抓回。
我還想再陪肅羽久些。
小攤繞過他繼續往前推。
謝屠夫喂了一聲,火氣直冒。
「溫娘子,整天守着你那個白面書生有什麼意思?他能給你多切二兩肉吃嗎?瞧瞧,逼得一個細弱姑娘支豆腐攤養他,你倒不如嫁我做妾,不對,平妻也行!」
我搶過他的扇子,插在腰間,指着他罵。
「我夫君是正兒八經的舉人,若不是攤上朝野動亂,早就有了官身。若他春闱考中,第一個回來砍你的頭!」
他的臉色青了又白,恨恨拂袖而去。
那柄扇子還卡在我身上,他忘了拿。
劫他的富,濟我這個貧。
挺好。
我立馬去當鋪當了扇子,竟值十二兩銀子。
看來那扇子扇面上是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