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就問我是不是記錯了,這家店一直是她小叔自己在開,都好幾年了,壓根也沒有什麼老頭啊。
我也沒理許諾,轉頭看向青年,但我明顯感覺他表情有點不對,低着頭不知道琢磨啥呢。
等許諾說完話,青年擡起頭沖我笑了笑:“我半個月前去外地幫人家處理個兇宅,前天才剛回來,店裡也一直沒開門,老弟,你應該是記錯了吧?”
我使勁搖頭,跟青年說我不可能記錯,這條街就數你的店最破,我當時特意挑的。我說完許諾還在旁邊拍了我一下,問我會不會說話,我也沒吱聲。
青年也沒回答我,而是走到許諾面前嬉皮笑臉的說:“大侄女,我早上沒吃飯呢,你去給我買碗李家包子鋪的羊湯呗?”
許諾說我才不去呢,那麼老遠,開車來回都得半小時,旁邊不有家包子鋪麼,你就湊合湊合被。
青年搖頭說湊合不了,他今天就想喝羊湯,許諾指着我說那你就先給他看,等看完了咱們一起去喝,正好我早上也沒吃飯呢。
但青年還是嬉皮笑臉的搖頭,說不行,看不了,沒吃飯沒有勁看不了。給許諾氣的直跺腳,後來實在拗不過他,就咬牙切齒的說你等着,我去給你買。
臨出門之前她還踢了我一腳,說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去給他呢,我說咋地,我把羊湯錢給你報了被?許諾就讓我滾犢子。
等許諾走了之後,青年還是那副欠揍的樣:“我大侄女不懂事兒,讓你笑話了啊。”
我沒說話,就站在那看着他,從他剛才那個表現我就能看出來,他一定知道老頭是咋回事,而且她讓許諾去那麼遠的地方買東西,很明顯就是想把她支走。
看我臉上沒啥表情,也沒接話,青年明顯有點尴尬,尋思尋思就把笑容給收回去了。
然後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名揚,如果不出意外,你說見到的那個老頭應該就是我師父。”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告訴他我叫顧言,然後我說我就是來找他師父的,有點事想問問他。
“啧,這事兒咋跟你解釋呢?”許名揚把手抽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點為難,感覺有點奇怪,我就問他咋了,你師父不在嗎?
“也不是不在,哎,沒法解釋,你跟我進來吧。”
說完許名揚就轉身拉開了一個簾子走了進去,那應該是個後堂,我也跟着他走了進去。
然後我就看見了讓我終身難忘的畫面,内堂的一面牆邊有張桌子,桌子上擺着蠟燭、貢品、香爐之類的物件,看擺設明顯是個靈堂。
老頭的黑白照片就明晃晃的在靈堂中間挂着。
第16章
那照片底下還放着一個小壇子,感覺裡面應該是裝着骨灰。
許名揚還對着骨灰說了一句:“師父,你咋還能偷摸跑出來吓人呢?”
我當時都麻了,指着老頭哆哆嗦嗦的問許名揚,這是你師父?許名揚點點頭,我又問他你師父死了?他又點頭,我說那我昨晚遇見的是鬼?
許名揚歎了口氣:“哎,其實我把我大侄女支走就是怕吓着她,感覺跟你解釋你也不能相信,我就想着幹脆讓你進來看看,你看見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說完我瞬間就感覺後脖頸發涼,站在那哆哆嗦嗦半天也沒說出來話,看着照片裡老頭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我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直接崩塌了。
如果單純是昨晚遇見鬼打牆那事兒,我還能找找理由騙自己,說自己是得妄想症了,可現在老頭照片就在牆上挂着,我就算是妄想也不可能妄到這種程度啊,沒見過的東西還能自己妄想出來?
“怎麼樣,沒吓着你吧?”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許名揚走過來拍拍我肩膀,吓得我渾身一機靈。
我都有點磕巴了,問他說你覺得呢?他就說他能理解,還說他第一次見到鬼的時候,那德行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然後許名揚就開始給我講,說他十幾歲就拜師學藝,他師傅是個特别有能耐的高人,看照片是六十多歲,實際他去世那會兒已經八十六了。
我大腦有點短路,也不知道說啥,就站那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