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挂着的月亮,但那天月亮特别細,發出來的光也很微弱,在積雪的反射下顯得有些陰森,整的我心裡也有點發慌。
幸好許名揚沒過半分鐘就沖了出來,他沖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往北邊跑,我就低着頭順着那條路嗷嗷往前跑。
沒跑幾步他追了上來,我就問他剛才是啥情況,那老頭是個啥東西?許名揚特不耐煩的讓我閉嘴,趕緊跑,要是岔氣了他可不管。
第一次聽他用這種态度說話,那語氣讓我特别不爽,尋思着他是嫌我煩了?還是說大半夜折騰他過來他不樂意了?
反正他那态度我也有點生氣,就沒說話,悶着頭往前跑,但跑着跑着我就感覺不太對勁,因為我倆從市區都跑到荒郊野嶺來了,就這一條路,兩邊連個像樣的建築都沒有。
而且跑這一路别說是路燈了,我甚至連一輛車都沒見到,這縣城再破也不至于一輛車都沒有吧?
越跑我心裡越犯嘀咕,而且我身體素質本來就不行,跑着跑着就開始上不來氣,後來實在跑不動了,我就停在路邊,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許名揚:“你能告訴我咱倆這是跑啥呢麼?”
許名揚還是陰沉着臉,一臉嚴肅的叫我别廢話,趕緊跑,一會兒那老頭該追上來了。
我說這跑的也夠遠了吧?再往前跑都到江邊了,咋地,咱倆還能跑江裡蹲着?
沒想到許名揚竟然點了點頭:“對,就是要往江裡跑。”
他這話讓我覺得特别不可思議,我就挑着眉毛問他:“你丫瘋了吧?大冬天的江還凍着呢,再說對面就是老毛子地盤,咱倆就這麼跑過去不得讓毛子給崩了?”
許名揚也跟我多解釋,就說讓我跟着他,可我那倔脾氣也上來了,跟他說不行,你現在必須給我解釋清楚了,去江邊幹啥,還有剛才那老頭是啥東西,咋地你還有啥事兒不能告訴我啊?
就感覺許名揚特别着急,在那催了我半天我也沒動地方,後來他可能也是沒招了,就皺着眉頭跟我說,剛才那老頭是大仙兒。
給我造一愣,我說你淨扯淡,許名揚就說我沒理解他的意思,他說的仙兒指的是保家仙,說白了就是修煉成精的動物,不是什麼神仙。
聽他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我們這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确實是有保家仙這個說法的。
胡黃白柳灰,分别對應着狐狸、黃鼠狼、刺猬、蛇和老鼠,但這隻是民間傳說,我也從來沒信過,現在從許名揚嘴裡說出來我才知道原來還真有這東西。
我就問許名揚,那剛才我遇見的老頭是什麼仙兒?他說是一位柳仙兒,修煉了多少年不知道,反正他是打不過,所以提前準備了硫磺,趁他不注意暗算了一波,也算是給我倆争取逃跑的時間。
第53章
他還說柳仙兒是蛇修煉而成的,他剛才暗算老頭,老頭一定會找我倆的麻煩。幸好北邊那條江是黑龍所化,正是蛇的克星,他要帶我去江裡面洗淨老頭在我倆身上留的氣息,這樣他就不敢找我倆了。
給我聽的一愣一愣,跟聽神話故事似的,我就問許名揚有這麼邪乎麼?許名揚哼了一聲,說信不信随你,一會兒那老頭找到你我可不管。
說完他就直接往前走,那我也沒啥選擇啊,隻能跟在他身後,但我就感覺許名揚今天特别怪,因為他平時不這麼說話,可今天态度特别反常。
跟他一直走到江邊,冬天岸上的寒風特别刺骨,吹着地上的積雪打的人臉上生疼。
我看江面上凍死死的,就問許名揚,咱倆還得現刨個洞是咋地?
他搖搖頭說不用,然後帶我走上了結冰的江面,也就剛走了二三十米,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大洞。
許名揚指着那個洞:“這不是有漁民留下的釣洞麼?下去洗吧,我在上面等着撈你。”
我直接瞪大了眼睛:“咋的?這大冷天你讓我跳江裡洗澡?再說這冰面半米多深,就這麼下去?那他嗎還能爬上來嗎?”
他就說沒事兒,讓我放心,他肯定能把我撈上來。
然後他又開始催我,說快點吧,别磨蹭了,萬一老頭追上來咱倆都活不成。
看他那樣挺着急的,但我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總覺得哪兒不對勁,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剛才老頭說的話,什麼我走出門命都保不住,越想越覺得害怕。
所以我還是決定留個心眼兒,問許名揚:“對了小叔,許諾咋沒跟你一起來呢?”
他皺着眉頭:“她媽不讓她出來,再說她來也幫不上啥忙,我就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