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解釋:“不貴,兩三千塊錢,你要租麼?”
“租這玩意幹啥啊,我又不是沒車。”
他把車鑰匙掏出來在手上颠了颠:“這參加個婚禮咋還拖家帶口的呢?咋地,想把禮份子吃回來?你可挺能精打細算啊。”
我真不想搭理他,沒吱聲,扭頭要去追青青她倆。
可劉默存心跟我杠上了,他一把拽住我衣服:“點你呢顧言,沒聽出來啥意思啊?人家王宇結婚,你帶着幾個不認不識的過來湊合啥?”
“哎呦卧槽你可真能哔哔。”
申公有點等不耐煩了,他嘴裡啷當了一句,問我:“這人你認識?”
我說嗯,大學同學。
申公就說啊,弄了半天是大學同學啊,穿着西服人模狗樣的,我還以為飯店看大門的保安呢。
他一說這話劉默那張臉瞬間拉了下來:“說誰保安呢?我同學結婚我幫他看着點,不讓你們這些蹭飯的進來有毛病嗎?”
申公樂了:“草,那不還是保安麼?”
“你他嗎......”
劉默還想說什麼,但這時一個别着胸花,上面寫着‘伴郎’倆字兒的男同學迎過來:“顧言來了啊?咋還不進去呢。”
我呵呵一笑:“想進來着,但是劉默說我帶人蹭飯不讓我進啊。”
這人我記得,叫王子坤,昨晚停飯店門口那輛大G就是他的。
“都這麼多年同學了,不就帶倆朋友麼,啥蹭飯不蹭飯的。”
王子坤顯然也不怎麼待見劉默,他拉着我就往酒店門口走。
我都走了,申公和卓先生更不可能搭理他,也都跟在我身後。
也就是說話的功夫,停車場内的人都已經走差不多了,臨進門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劉默還在那站着,盯着我車不知道尋思啥呢。
“這小子賊能裝逼,招人膈應,你别搭理他,昨晚借着酒勁他還摸人家女生屁股,差點沒讓人報警送局子裡去。”
王子坤撇了撇嘴:“那什麼,二樓牡丹廳,你對象跟張琪已經上去了,咱同學那桌人少讓你倆朋友随便坐,沒随禮的話把紅包直接給我就行。”
“好,兩份啊,上面寫名了,一個我的一個她的。”
我把口袋裡的紅包掏出來遞過去:“诶對了小坤,宇哥他媽來了嗎?還有他媳婦長啥樣,好不好看,昨晚上吃飯她沒來我也沒見着。”
“宇哥他媽來了,病情挺嚴重的,咱們這幫同學商量過了,打算一人拿點錢去看看,能幫點是點,至于宇哥他媳婦可不是個一般人啊......”
王子坤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他朝四周張望一圈,發現沒人注意後壓低聲音問我:“顧言你說,一個八十多斤的小女生,被車創了之後竟然啥事兒沒有,反倒能活蹦亂跳的過來舉行婚禮這是啥情況呢?”
第866章
我上大學那會兒愛聽相聲,尤其對老郭的一句話印象深刻。
說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鈎勾不來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掄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的賓朋。
這話放在王宇身上尤其合适,癌症晚期病人想要延長生命,那花銷簡直是個天文數字,估計這兩年他家底早就空了,可能還得問身邊人借錢。
但這年頭誰願把錢借給别人,能抹開面子的還好,可以直接拒絕,那些抹不開面子的大多選擇不接電話、不回消息,漸漸也就斷了聯系。
所以王宇婚禮其實挺冷清的,加起來不到十桌,其中兩桌上坐的都是年輕人,估計是他初中、高中同學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