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5頁)

“你跟她聊點什麼不好,非用宗教的事兒氣她幹什麼?”

卓逸晃晃悠悠的從樓梯上下來:“人家是聖女,在東正教聖女面前懷疑神的存在,這不就跟指着和尚說你嫖娼一樣麼?”

我連頭都沒擡,端着酒杯問她:“你一直在偷聽?”

“我一直在二樓盯着你倆,這不叫偷聽,這叫光明正大的看。”

她走過來,把那張五千盧布紙币揣進兜裡:“你有心事?”

我笑罵一聲:“操,我不光有心室,還有左心房右心房呢,要不然咋活這麼多年的。”

“行了别裝了。”

卓逸坐在我身邊,用索菲亞那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你要沒有心事,剛才跟她争論這個幹什麼?還說人家自我催眠,你不是也在自我催眠麼?”

第1297章

“我催什麼了?”

“催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她翹着二郎腿,用那種玩味的眼神看着我:“你剛剛那番話不像在勸索菲亞,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别以為我沒接觸過道教就不知道,人家明明是要順應天心、講究個天人合一,跟你說那玩意也不搭邊兒啊。

還打破枷鎖、我命由我不由天,你這理論倒是跟魔有點像,自己編的?”

我反駁她:“廢話,因為老子是巫不是道士,巫從古到今都沒認過這個天。

再說道家也分闡教截教,闡教上體天心,可沒準人家截教的教義就這個呢?”

“拉倒吧,孟瘸子就是截教餘孽,你看他念叨過人定勝天麼?”

卓逸跟我杠上了:“你啊,就是因為最近爛事兒太多,被冥府和昆侖一起追殺,你姐又一直不出關,對破局沒信心了,所以想借着跟索菲亞争論的機會給自己加油打氣是吧?”

我沒吭聲,因為卓逸确實戳到我心裡的真實想法了。

尤其在經曆過阿列克謝這件事以後,我對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沒有信心。

如果這件事是申公做的,那就證明他一定有事瞞着我。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就更操蛋了,楊叔幾乎是琳姐的代言人,他找人殺我爸,那這裡面信息量更大。

總而言之,琳姐一天不出現,我懸着的心就一天放不下。

卓逸還挺知道節省的,她也不嫌棄索菲亞,用她那個杯子喝她留下的半瓶酒。

等瓶子空了以後她拍拍我肩膀:“老弟啊,其實我以前也像你一樣,目中無人,更不在乎什麼老天爺,覺得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怕。

可連着挨了幾次命運的大嘴巴子,尤其是在你手上吃了幾回癟以後,我現在才看明白,原來曆史車輪向前轉動的時候誰都攔不住,人真的赢不了天。

你現在就是推動車輪那個人,眼前的一切人、一些事物都要為你讓路,隻要老天爺不點頭,誰都别想動你一根手指頭。

但你也不過是被天道裹挾前進的可憐蟲,隻能使力氣,卻控制不了車輪的方向,這是你的悲哀,也是我、申公序、還有柳長生這一群人,我們的悲哀。”

我有點不耐煩了:“别跟我唠神嗑行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柳青青她爸真是個奇人,人家可能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

卓逸目光望向上方的吊燈,緩緩開口:“我們可能正處在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局中,你、我、我們,不過是這場變局的看客、見證者,再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麼。

至于這個天道想把這個車輪滾向何處,我不知道,也沒有能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