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明白,可我真的不能接受。
而且吸收了周圍這些怨靈,就算不入魔,行事風格跟心魔又有什麼區别。
魔啥德行我心裡能沒數麼?做事隻考慮自己利益,女人在它眼中就是玩物,玩膩了随時可以扔掉,親人、朋友那就是工具,隻要能達到目的,一切感情都可以犧牲、丢棄。
思索再三,我放軟态度對心魔說:“你覺得這樣好嗎?為了活着不擇手段,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就算最後僥幸逃過一劫,可環顧四周身邊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哪怕最後站在頂峰也是孤苦伶仃,身邊圍着的都是因為害怕你、畏懼你,才對你頂禮膜拜的阿谀奉承之輩,這樣活着有什麼意義?
就算你是心魔,起初很享受這種感覺,可時間一長還是會覺得孤單吧?
活着隻是人的底層需求,自我實現才是最高需要,與其憋憋屈屈的,一輩子做個被天道擺弄的棋子,我覺得倒不如拼上一把,給這世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天道是強,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不能鑽空子,至少它不能直接出手幹預這個世界,否則就不會創造出三清這些聖人來改變曆史了。
所以你想想,以凡人之軀對抗天道,就算最後失敗了,至少身邊有親人、愛人陪着,死也死的不孤單,死也死的悲壯,死也死的像條漢子你說對不對?”
心魔沒吭聲,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打動他,我走到他身後繼續加碼:“你和琳姐和身上都流淌着巫的血液,但你們不是巫,也成為不了巫。
第1356章
申公才是純粹的大巫,因為哪怕神死靈消,巫的祖先們也從來沒有畏懼過這個狗屁天道。
再看看你自己現在的德行,一提天道吓的屁滾尿流,恨不得頂禮膜拜,跟被擺在砧闆上待宰的豬有什麼區别?就這還心魔,你他嗎都不如老子有膽量!”
盯着眼前這個跟我一模一樣的背影,這番話語氣說是講給他的,倒不如說我在自我催眠。
你要問我怕不怕,那肯定是怕,自從那道意識說出世界的本質,每次想到天道,我都會升起一種源自靈魂的戰栗。
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為了活下去不顧一切,放棄申公、青青這些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那他嗎比殺了我還難受。
這可能就是我和心魔的區别,它沒有,但我需要感情。
想到祝融駁說的話,我試圖在心魔身上找到它跟自己的共同點,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靠譜,這逼平時特有能耐,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跟我這種内斂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但偏偏在這件事上他又慫了,連丁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跟我完全是反着來的。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感覺跟心魔談判隻能用利益。
于是我走上去踹了他一腳:“别裝啞巴,給句痛快話,願不願意跟老子一起做點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偶爾放松一下封印讓你出去透透氣,也不需要你做什麼,閑着沒事兒幫我參悟大衍星圖,動起手來允許我借用你的力量就行。
不是想體驗一下聖女的滋味兒嗎?那一會兒我就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你,你愛怎麼操怎麼操,就是記得做好善後工作,别給我惹麻煩搞出桃花債,又是個麻煩。
反正最後都是死,你答應老子的條件,至少還能在臨死之前享受享受,不幫,老子也會繼續這樣做下去,你就憋了巴屈的在封印裡等死吧!”
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我背着手往心魔身後一站,靜靜等待它的答複。
它當時是背對着我的,我看不見它臉上什麼表情,身體微微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在猶豫還是在生氣。
就這樣站了大概十分鐘,我實在沒有耐心了:“行,那今天就是咱們最後一次碰面,以後不要讓月璃來找我,就算找我也不會進來。
等天道抹殺我那天,我會放開封印讓你出來迎接審判的,畢竟這具身體和靈魂是咱們兩個人的,怎麼着也得讓你體驗體驗臨死前那種絕望的感覺。”
說完我再不猶豫,扭頭就走。
“站住,我說讓你走了嗎?”
心魔的一聲喊,讓我不自覺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轉過身,就看見心魔沉着一張臉,用那種陰森森的語氣問:“外面有套嗎?老子可不想給蠻人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