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會卓逸這聲抱怨。
這裡是海上,是不受天道束縛的,無論再怎麼折騰都不會把九霄蕩魔神雷給招惹過來劈我。
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嘗試一下,試試自己的能力極限到底在哪兒,看看到底有沒有跟這些活了上萬年的老家夥正面對抗的資格,如果沒有,那大不了再跟太陰融合一次,哪怕進不了中原大地也比丢了命強。
不用我張嘴,感受到這種大敵當前的氛圍,月璃先一步從我體内分離,在我左前方凝聚出穿着月白色宮裙的少女形象,一動不動的正對着妘螭。
也沒必要再壓制意識海中蠢蠢欲動的心魔了,我直接放開所有禁制,心魔幾乎是瞬間沖了出來:“我還以為是誰在這兒大放厥詞呢,弄了半天是手下敗将啊?怎麼着,上次被老子弄舒服了,這次主動跑過來讓老子幹你了是麼?”
這次妘螭的反應跟上回不太一樣。
她甚至都沒有搭理心魔,而是盯着我的眼睛:“這就是你的底牌?”
“怎麼着,這些底牌沒有讓你放在眼裡的資格?”
我對妘螭冷笑一聲,同時在心裡對前面這倆是人不是人的東西說:“你對大衍點星陣的運用比我熟練,主持星圖的事兒你來幹吧。
還有月璃,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這兩年沒少吸我,要是連這些魔修都擋不住我可要罵娘了。”
“閉嘴吧,就他嗎你話多!”
第2324章
沖我喊出這嗓子之後,心魔身上的氣勢就在漸漸拔高。
頭頂星空也随之越來越亮,星光洋洋灑灑彌散下來,又被下方海面反射着向四面八方擴散,讓這片空間内的星力越來越濃郁。
其實我明白心魔現在的狀态。
跟隻是拿回從前記憶的我不同,心魔是實實在在經曆過萬年前那場浩劫的。
當年眼見着無數同族、長輩、親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隻能躲在一旁苟且,那種無力、自責、負罪感甚至能把人的靈魂活活撕碎。
所以面對妘螭這個萬年前跟域外天魔惡同流合污的人,以心魔的性子,哪怕明知不敵它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天心島是吧?”
它一邊凝聚着星力,一邊用那種帶着幾分嘲諷的語氣對妘螭說:“一萬多年過去了,我看你們好像也沒什麼長進。”
聽心魔說這話,妘螭就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兒瞄了它好幾下。
然後扭過頭來對我說:“我知道你身上有貓膩兒,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在當下這世道是不可能擁有這種力量、又冒出心魔這種東西的,哪怕那個叫申公序的巫對你傾囊相授也不行。
所以顧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跟申公序一樣,也是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巫族餘孽吧?”
我擡起一隻手指着妘螭:“你他嗎嘴巴放幹淨點。”
“果然啊,還真是巫族餘孽,我就說嘛,五行靈體怎麼可能在人身上出現?但如果你是巫族,那就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了。”
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妘螭身上開始向外散發着淡淡的七彩光線。
光線像蛛網一樣朝外擴散着,絲毫不受星力的壓制,我看出妘螭是想把心魔壓制住,讓自己拿到這片區域内的掌控權。
也就在做出這個動作的同時,妘螭嘴角又扯出了一絲冷笑:“不過我給你肯定,你的這具身體絕對是從萬年前保留到現在的,因為我在你身上絲毫感受不到那種大巫特有的壓迫感。
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隻是萬年前某位大巫的一絲殘魂或者意識,用某種我不知道的方法投胎成人,才把這幅人類身體轉化成了五行靈體,而你的心魔就是你曾經意識的映射,你根本沒辦法掌控它,我說的對麼?”
我就納悶,這妘螭是怎麼做到明明一知半解,卻依然能自信的在這兒跟我倆滿嘴胡謅的呢?
隻能說她這一番猜測頂多算是對了點皮毛,但我也沒有給她解釋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