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拉着佟若卿一溜小跑。
我一個男的,跟她倆小姑娘一起跑多少有點不太文雅。
所以我幹脆用了個移形換影的法術,直接出現在柳長生身邊:“不好意思啊柳前輩,您久等了。”
柳長生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但是申公那個老不正經的又開始調侃我:“還喊柳前輩呢?眼看婚事都要定下來了,這還不趕緊改口叫爸?”
我斜楞着眼睛看他:“咋地,叫爸的改口錢你給出呗?”
“他的女婿改口憑啥我出啊?”
“你不出你墨迹個雞毛呢。”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香案:“你要嘴上閑着難受,那有個豬頭,你過去抱着啃巴啃巴給嘴堵上行麼?”
這時候柳迎突然插了句:“诶诶诶,那豬頭是要供奉給祖靈的,可不興啃啊!”
一句話直接給我整無語了,翻着白眼把頭扭到一邊。
但也就是這麼一扭頭,我突然發現不遠處另一座山上,似乎有一道道黑漆漆的身影。
他們悄悄潛伏在黑暗中,把身子埋低,正對着這個方向,似乎在虔誠跪拜着。
我皺了下眉:“柳前輩,您看......”
“那是灰家人。”
柳長生眼神挪都沒挪一下:“無所謂了,權當看不見,畢竟曾經是一家人,他們想拜,那就讓他們拜吧。”
第2388章
薩滿祭祀祖靈的儀式并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
一條香案,上面擺着幾樣貢品,每人到案前上三炷香,再恭恭敬敬鞠三個躬,輪一圈之後這儀式就算完事兒了。
畢竟供奉的是人家柳家祖靈,胡家隻有幾個長輩上前敬了香,剩下那些晚輩隻是聚在一起拜了拜,要說薩滿教規矩少呢,反正這儀式從頭到尾沒用上半小時,比民間逢年過節祭拜祖宗都潦草。
“師父,領着咱們兩家人先回去吧。”
柳長生是最後一個上香、鞠躬的,他把那三炷香插在香爐裡,然後轉身對柳四海說:“我得跟兩位老祖宗去祖靈那看一眼,你們先開席,不用等我。”
渾身陰氣森森,自打從冥府回來後就一直處于魂魄狀态的柳四海瞥了他一眼:“你是家主,你不到場誰敢開席?吃飯不急,你去你的,我們在這兒等。”
“嗨,講究那麼多幹什麼。”
柳長生湊到他身邊:“名義上我是家主,可您是我師父,這個家不還是您說了算麼?我在不在場無所謂,有您在就行了。
再說胡家這麼多人都在呢,祭祖靈是咱們柳家自己的事兒,總不能讓客人跟着一起等吧?”
“可不是麼,四海叔,您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可比柳大先生高多了,隻要有您在場,他在不在其實都無所謂。”
站在一旁的胡家三姨過來幫腔:“大過年的孩子們都餓了,這邊的事兒讓他們這些當家的自己操心去,走,咱回去吃飯。”
三姨一邊說一邊拽柳四海,可老頭腳底下紋絲不動。
他眯着眼睛看柳長生:“小比崽子,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揣的什麼心思。
你是怕我趁着你跟兩位老祖宗去見祖靈的功夫,帶着咱們自家人去那座山頭上找灰家人麻煩,所以才故意要把我支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