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陰陽怪氣的嘲諷我:“那怎麼了?你不在家,我一想起樓上躺着那女的就來氣,隻能眼不見心不煩出來躲着了呗。”
一句話給我怼的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不過在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她那語氣又變得正經了:“那個......我剛才去沈夢瑩她家看了眼,她媽正跟幾個朋友打麻将呢。
靈堂還擺在次卧,不過上面落了一層灰,臨走之前我幫着打掃了一下、上了幾炷香,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記。”
她一說這話我突然感覺心裡有點堵得慌。
我從沒見過瑩瑩她爸,她媽又屬于那種不怎麼正經的,年輕時候總在外面跟男人勾勾搭搭,倆人離婚之後也是成天打麻将,壓根沒怎麼管過她。
說白了,瑩瑩在她心裡真沒什麼分量,這一晃七八年過去,估計她已經把這個女兒徹底忘了。
再想想我自己,從一開始的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到後來漸漸歸于平淡,就算知道她失蹤情緒也沒掀起多大的波瀾,再這樣下去,可能過不了多長時間我也會把她給忘了。
人家說死亡分三個層次,第一層是呼吸心跳停止,這代表肉體已經死亡;第二層是葬禮結束,這代表着人際關系徹底煙消雲散。
第2453章
而第三層死亡,是當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能記起你的人,到那時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死亡了。
除非我能把瑩瑩的魂魄找回來,否則這就是她最終的宿命。
看我半天沒吭聲,青青喊我:“顧言?怎麼沒動靜了。”
“嗯,我聽着呢。”
心情很低落,但我還是強裝着用正常的語氣對青青說:“你這又打掃衛生又上香的,别給她媽吓壞了。”
“不能,我是直接敲門進去的,告訴她媽我是沈夢瑩高中同學,然後她就讓我們進了,剛才還想留我仨吃晚飯來着。”
青青停頓片刻:“還有件事兒,回江邊這一路上我總感覺有人在後面跟着,陰氣挺重的,但對方似乎沒什麼惡意,每次用神識掃過去他們都會立刻把自己的氣息給隐藏起來,你說這是......”
我打斷她:“這個你不用擔心,應該是段雨墨跟她身邊那兩個冥使,想見若卿又不好意思露面,所以就在你們後面遠遠吊着。”
青青‘嗯’了一聲:“我猜也是,那就不管他們了,喜歡跟就跟着吧。”
本來給青青打電話就是為了問她在哪兒,再加上我現在心情挺不好的,就打算先把電話撂了。
不過青青又說了句:“要不我還是勸勸若卿讓她跟她媽見一面吧,畢竟親母女倆,總這麼僵着也不是個事兒,你覺得呢?”
我是那種不置可否的态度,告訴她:“你看着辦吧,見倒是行,但多少還是要防着點段雨墨,畢竟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其實是個心魔,萬一動歪心思,把若卿騙回冥府去可就壞事兒了。”
“放心,我有分寸。”
青青問我:“那你要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挂電話了?”
畢竟是仨女的,出于習慣,我本來想提醒她們注意安全的。
但是轉念一想,這仨娘們兒一個柳仙一個胡仙一個修仙,再加上仨冥使擱旁邊護着,不出門禍害别人就不錯了,用得着我提醒嗎?
所以我最後就憋出來仨字兒:“行,撂吧。”
這邊電話剛挂斷,旁邊卓逸忽然蹦出來一句:“這柳青青還真有點賢内助的架子,你身邊幾個女的就數她最成熟最會辦事兒了。”
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跟從小接受的教育有關系,我們東北女人性格都比較獨立,就算沒有男的自己也能把家撐起來。”
卓逸點頭:“好像真是這樣,你别看我跟張琪有仇,但我真挺佩服她,二十多歲小姑娘用幾年的時間就能在天心島站穩腳跟,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許諾也是,那小姑娘一看就不好惹,唯獨佟若卿性子有點軟,可能這也跟她從小成長環境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