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天氣轉冷,今日嬷嬷沒将九公主抱出來曬太陽。
我不死心,在寒風中站了很久。
直到日薄西山,我才失魂落魄地準備離開。
好巧不巧,我在壽康宮外的宮道撞上了晏妃的儀仗。
我避讓行禮,晏妃卻突然開口:「等等。上前來給本宮看看。」
她皺眉打量着我,半晌笑了起來:「多巧啊。
「在她的忌日,遇到她的舊人。」
晏妃斜斜坐在步辇上,以手托腮,垂眸淺笑:
「聽說你心靈手巧,哄得她很喜歡你。
「她喜歡的玩意兒,本宮一向都厭惡至極。
「既如此,那就把你的手打斷吧。」
我被以沖撞貴妃的罪名拖了下去。
因為是欲加之罪,幾個膀大腰圓的太監将我拖到無人的角落,将我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一個太監一腳踩住我的手腕,獰笑着說:「賤婢,這次可不會有人來救你了!」
我慘叫一聲,劇烈掙紮。
畢竟在浣衣局幹了這些年的苦力活,我竟真的掀翻了按住我的兩個太監。
他們嘴裡不幹不淨地罵着,一人扯我頭發,另一人扇我耳光。
我披頭散發,嘴角帶血,完全失去了理智,開始不顧死活地搏鬥撕咬。
既然這世間再無人救我,那我林複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從這些狗雜種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
下雪了。
我跛着一條腿,撿起一塊大石頭。
三個太監,被我打暈了兩個,逃走了一個。
我走到那兩個暈死在雪地裡的太監面前,高高舉起了石頭。
這動作停滞了很久,直到雪花落滿了肩頭,我終于松開手,任石頭滾落在地。
我打了晏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