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當年醉酒的一時糊塗,不僅辜負了沈沉香,也将晏蓉一生困于後宮。
當年,晏蓉是他對付沈家的工具;而現在,沈沉香也成了鏟除晏家的刀……
我開始我心緒不甯,失眠多夢。
夢裡,我又回到了坤甯宮的那個雪夜。
那個溫柔的模糊身影隔着床帳望向我:
「阿複,你能雙手能修好古物書畫,卻修不好被後宮一口口吞噬殆盡的人。
「阿複,千萬别被它吞沒……」
我開始稱病不出,隻窩在鐘粹宮中修修補補。
文物修複像是一個錨點,支撐着我在洪流漩渦中保持平靜。
整整一個月,我把鐘粹宮能修的、不能修的東西都給哐哐修了。
這天,我站在梯子上,企圖把鐘粹宮的宮牌拆下來修一修。
小桃在下面記得團團轉:「娘娘,李公公今日又來了,這個月都幾次了……」
我順口說:「不見。就說我病了。」
「病了?」一道愠怒的聲音從宮門口傳來。
我在梯子上轉頭,就看到一臉陰鸷的皇帝。
他大步向我走來:「林複,你還真是頗通取死之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欺君?」
我俯視着走到梯子下的皇帝,突然覺得很煩躁。
見我不語,皇帝命令:「下來。」
我剛從梯子上爬下來,立刻就被皇帝拉進了内殿。
被屏退在外的小桃有些擔心地看我一眼,猶豫着關上了門。
四下無人,皇帝皺眉問:「你鬧這出,是在怨朕?」
我強忍着心中的焦躁,甩開他的手:「臣妾不敢。
「臣妾是陛下對付晏妃的一把刀。
「既然如今晏家大勢已去,臣妾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自然不敢再到陛下面前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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