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卧槽」一聲,緊跟着嘟囔「什麼玩意」,緊接着就是嘈雜的聲音,滋滋啦啦聽不清,直到最後一聲巨響。
我耳機聲音沒有開很大,還是被最後那一聲巨響震的耳朵一痛。
我摘掉耳機,從人堆裡擠到地鐵窗口往醫院的方向望去,可是地鐵已經快到下一站了,什麼都看不到。
給中介發的「還要考慮考慮」,也再沒收到他的消息,我心裡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公司,今天來的人隻有一半。
大家的話題是昨天四字發的聲明,好像誰也不知道天通院附近疑似有确診的消息。
早上聽到的慘叫和巨響讓我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沒忍住給一起住天通院的同事發了消息,她幾乎秒回:「抓緊離開
B
市。」
我心頭一緊,心裡的不安感越發強烈,嫌打字太慢,直接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起來,那頭機場正通知登機,我還沒開口,她明顯拉低聲音,語速飛快:「明天八點封城,能走就走,往死裡囤物資。」
緊接着,電話挂了。
然後是她發來的一段視頻。
視頻裡錄制的正是長庚醫院,鏡頭從急診部上一掃而過,轉而放大到了急診室裡面。
一個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四個人的壓制下還是掙脫了一刹那又恢複控制,就是那刹那,其中一個人的手臂被撕咬掉大塊肉,鮮血直流。
30
秒後,被抓的男子抽搐倒地,視頻戛然而止。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仿佛幾計鐵拳砸在我心口。
我從前不是那種輕信網上視頻的人。
可是此刻,我大腦不受控制的想到一個詞。
猛得站起來,在同事們詫異的眼神中,我低着頭說家裡出事了,要請假。
老闆被我吓了一跳,估計是想到了什麼,讓我趕緊回家吧,給了足足一周假。
抛開腦子裡那個不切實際的詞,我用滴滴叫了個車,等車間隙給我爸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我讓他現在馬上開車回